那我就自认倒霉。还有,以后要叫我姐,记住了!”
黑子嘿嘿一笑,应了声是,又叫了声“姐”。林娇顺手拔下一串糖葫芦,咬一个山楂含嘴里,酸酸甜甜。
***
林娇离了城隍就往县衙去,越是靠近,也不知怎的,心里越有些忐忑。等远远看到县衙的门,忽然竟紧张起来,连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停住脚步吸了几口气,定下心神,这才往大门去。
今天轮班的门房眼生,听她问起杨敬轩,摇头说:“大人今早就出去了,没见回来,也不晓得啥时候回。”
林娇大失所望,只得转身慢慢离开,走了几步,始终不甘心,想了下,回头对那门房说:“大哥,我找杨大人有事,我就在这边上等他回。”
门房看她一眼,指着个角落说:“你爱等就等,坐远点,别蹲大门口。”
林娇找了个靠墙的石墩坐下去,眼睛盯着路的方向,肚子饿了,就从随身的篮里拿块早上带出的烙饼嚼咽下去,等了一个下午,一直等到将近傍晚,连那个门房也终于看不下去,跑出来说:“妹子别等了,杨大人有时见天的也不见人。你啥事跟我说一声,他回了我帮你递话就是。”
林娇抬头,见早上出来时的大日头已经没了,天有些阴沉,瞧着是要下雨的样子,晓得今天算是等不到人了,朝那门房勉强笑了下,起身往出城方向去了。再晚些,只怕连城门也要关了。
林娇匆匆赶到城门时,天已经下起了雨,她早上出来时没带伞,只得等在城门下等着雨停,或看有没有骡车可以搭。
天色愈发阴暗,雨非但没停,反而越下越大,城门口的门卒盯了她许久,见她既不进,也不出,只是不停地四处张望,跑过来赶人:“你到底进还是出?要关门了!”
林娇现在是又饿又累,只再饿再累,也敌不过心里的沮丧。回头最后看了一次,见重重雨幕之中,别说出城的骡车,连行人也没几个,晓得今天彻底失算了。回去已经太晚,只能在这里找个地方歇脚过夜。
县城里每天骡帮马队来往不绝,所以脚店不少,前面不远处就有家幌子挑出来。只她一个单身女人,要找个合适的地儿,只怕还要费些功夫。
“哎杨大人,这么晚了,大雨的还出城?”
林娇头上顶了个篮,冒雨冲到前面不远处沿街突出来的一排瓦檐下,捋一把脸上滴下的雨水,正要再往前去,忽然听见身后那门卒惊讶的大叫声,整个人像被电了下,急忙回头,见大雨里一匹马正朝城门疾驰而去,踏出的水花溅得老高。马上的人头戴斗笠,身披件大蓑衣。人是认不出来,只那匹马,林娇却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杨敬轩的草炮。
林娇心里一阵激动,两脚挪不动了,定在那里看着马上的那人俯身在和门卒说话。见门卒朝自己的方向指了下,那蓑衣人便回头望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肥猫和炭投雷。
☆、第 20 章
林娇见他回头望了过来时,仿佛略微迟疑了片刻,便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走来,脚上的靴子在地上踩出朵朵水花,最后停在离自己几步之外的街面上。
雨还在下,天光黯淡,他的半张脸被头上的斗笠遮住,林娇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只看到两人中间隔着的那道从檐槽中汇聚了雨水哗哗而下的银色水帘。
“我刚回衙门就听说你等了我一个下午,什么事?”
林娇听他径直这样开口问自己,声音沉静,除了生疏和客气,丝毫听不出有别的什么波澜,嘴巴微微张了下,忽然犹豫起来。
他问她等他一个下午为了什么,是啊,到底为了什么?巴巴地跑了过来,又巴巴地苦等了一个下午,就是怕他对自己有所误会,所以必须解释清楚?
林娇知道这确实是自己的目的。她从昨夜开始到现在,想的就是这个。但是现在,人真见到了,听到他用这样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问自己话,就像在审问犯人,忽然又觉得开口解释有点掉价。就算因为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那个解释是必须的,她也没心情去解释了——至少不是现在。
“啊,其实也没啥,我今天进城就是找郎中详问下能武眼睛的事……”林娇几乎想都没想,话已经脱口而出,“还有,顺便路过衙门找你,就是受了能武的托。你昨天去看了他,虽说只停了一会儿,但他可高兴了,却又说不能要你的钱。我说是我管你借的,他就非要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再亲口道谢不可,我这才去了的……”
杨敬轩透过雨帘看向对面的女人。 暮雨中的黄昏黯淡,但或许是额发和脸颊被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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