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根。驱逐她,是完全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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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各位叔伯爷……”
林娇朝杨太公和边上一溜坐着的人,包括那汉子,弯了下腰。这里的乡下妇人见长者,都行这样简单的礼。
杨太公不过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唔声,另几个人看了眼杨太公,也学他的样。且因为进来了这个年轻小媳妇,她抬头挺胸往那一站,这间原本宽敞的屋子便顿时叫人有了种眼睛没地方放的狭仄感。所以几位德高望重长者的眼睛便都齐刷刷望着地上自己的脚尖。
林娇见自己一圈礼下来,没丁点反应,那男人也不过冷淡地把目光从自己身上掠过便面无表情了,知道宴无好宴,话无好话,于是安静地站着,等着对面一字排开高高在上端坐着的杨姓男人们开口。这一刻,林娇其实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刀俎下的鱼肉。
在族权凌驾于一切的这里,族长对他这一脉系的族人拥有至高的话语权,对于族内某些事务的处置,连官府也插不了手。不管这个男人是谁,总之,甭指望今天坐这的人中的哪一个能对自己手下留情就是了。
杨太公终于睁开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林氏,你八岁到了咱村老杨家做童养媳,男人去打仗没了,杨家只剩一根独苗能武。落到如今这境况,本也算可怜。你若安安分分,族人自也会照应着。只是你不守妇道失德在先,能武年纪小,再让你这样带着他过,族人们都不放心。能武他叔叔百天早在我面前提过,由他来照管能武。老朽和族里的一干老人商议了下,都觉妥帖。百天终归是能武的亲叔叔,能武现在爹娘俱无,亲侄子不跟他过,还跟谁?大河是官府的人,正好回来做个见证。这事就这样定了!”
林娇虽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只现在,听到这样的话真的从杨太公嘴里蹦出来,心还是跳了下,脸色微变。
杨太公咳嗽一声,捋了下自己的胡须,接着说道:“林氏,至于你,也好办得很。咱们大夏朝也没哪条王法规定寡妇不能改嫁。老朽做主,还你个自由身,往后改嫁还是别的怎么样,与咱们再无干系。你失德在先,不过念你一个妇道人家,咱们素来以仁义为重,明日祠堂里过明了这事,给你五斗粮你回娘家吧。”见林娇想开口说话的样子,皱眉抬手挥了下,蓦地提高音量大声又喝道,“林氏,你再多说亦是无用,此事已成定局。你行为不检,不守妇道,便是赶走也不为过。给了你口粮,此时又唤了你来预先叫你晓得,也是出于一片善心,好叫你知晓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得个心服口服,免得明日举止失当惹人笑话。明天老朽将族人聚到宗祠,当着大家伙的面能武的事宣布下……”
大约是情绪激动,话也说得长,一口气提不上来,结果杨太公就颤巍巍咳嗽起来。
林娇想等他咳喘平息后再开口,至少要辩白几句,不想他一咳起来竟止不住了。原本青白的脸涨成了猪肝红,一脸的痛苦表情,胸腔中仿佛有一架破风箱在呼呼地拉,喉咙里格格作响,眼睛翻白要死掉一般。
屋里的人一阵骚动,也没人管林娇了。杨敬轩一个箭步起身,托住杨太公用力抚拍他后背。
“哎哟爹哎!为这么个货色,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林娇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推搡了一把,踉跄几步停下,回头见推自己的居然是招娣。她正跟穿着蓝灰色夹袄的陈氏从自己身侧过,见林娇望过来,示威般地翘了下嘴巴,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这半个月来,林娇也听说过关于杨太公家的一些事。如今乡下的地主,一般分两种。一种除了在村里有地,县城里也会开铺子做生意,另一种是只窝在村里的土鳖地主。杨太公就属于后者,喝完了粥还要舔一遍碗底的人。招娣是从前年成不好时,她爹用半袋子粮将她换了的。偌大的院里,除了个长腿老妈子,她烧火劈柴扫地煮饭,农忙时下地,当骡马般地被使唤,一人干三四个人的活。真要论出身和境况,这妹子其实也不比以前的春娇好多少,偏还要踩自己一脚,真的是女人为难女人了。碰到这种缺心眼的,林娇一时倒真没辙了。
折腾里一阵,杨太公的咳喘总算稍缓了下,被陈百天和他儿媳妇陈氏搀着回房,剩下的几个老头摇头叹息着也散了,屋子里只剩林娇和已经迈步准备走的杨敬轩,还有个招娣站门槛外。
“大河兄弟,我……”
林娇眼见自己过来,连句囫囵话都没机会说,就被杨太公的一阵咳喘把人给搅散了,现在连最后的这个人也抬脚要走,想起刚才杨太公提过的他的名,嘴巴一张就喊出来了。
这个叫杨大河的虽然一脸的正儿八经,用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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