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请求赐婚
诗言和平林都被武庚的赐婚念头吓到。
平林蹙起黑眉,一字一句道:爷,你归期在即,这样仓促请求赐婚只怕不好吧。
武庚冷冷道:难道我戴罪之人就不能有姻缘男娶女嫁也是人之常情,量他周王也不能有所微词。
爷,诗言终于从惊恐中找回自己的声音,她镇定了一下,慢慢道:你是不是因为管叔说的那些褒扬之词而心生烦恼放心了,他们只是说说而已,我们也姑且听听罢了,面子是给你的,这个咱们都懂。
武庚望向诗言,淡青色的眼珠里掩藏着的是一丝焦虑,掩不住的是幽幽的深情,他轻轻道:言,不是我要强求你,而是我感到不安,从未有过的恐慌和不安,当年父王在朝歌鹿台自焚时,我就是如此感觉,觉得我从此要失去一个亲人,武庚回忆着,诉说着,狭长的眼眸里浸满了泪水,薄薄的红唇颤抖着。
诗言感受到他的切肤之痛,美目里也涌上了薄雾。
今天晚上,我又是如此的感觉,焦躁,干渴,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就要离我而去。武庚抓住诗言的柔夷,恳切道,言,我希望你能留在我身边,永远永远
诗言听说动物界里有个印随行为,就是刚孵化的小动物没有看见自己的妈妈,它们就会紧跟它所看到的第一个大的行动目标行走,从而对这个陌生目标形成孩子对妈妈般的依赖感。
诗言觉得武庚便是如此,处于国破家亡的悲惨境地,又被敌人拘禁起来,眼见他人高楼起,眼见他人国家成,眼见他人幸福多,自己却是孤孤单单,且没有半点自由,正郁闷憋屈中,梦穿的诗言给他带来了未来精准的预言,也让他在困顿中看到希望,所以武庚无形中找到了寄托和安慰,继而产生依赖心理,至于爱与不爱诗言,或许并不重要。
恕奴婢斗胆直言,以爷先下的处境,还是别多生事端为好,一切都等回到殷地再说。诗言不得不硬下心来,直指武庚要害,希望他别执迷不悟,害人又害己。
武庚使劲捏了捏诗言的嫩手,咬牙道:如果你不在身边,我宁可常留周国说罢,放下诗言的手,径直向自己卧房走去,临行前回头,坚定道,我心意已决,明天就去拜见周王
看着武庚决绝的背影,诗言愣在当地,思路已然凝滞。
半晌,肩头被温暖的大手揽住,走吧,回去歇息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诗言喃喃道:怎么办,怎么办平大哥,他要请求赐婚,可是我
平林扳过诗言的身子,脸上平静,眼眸却深邃,你认为周国的公侯大臣都是傻子吗他看了看周围,唇角泛起一个平静的笑,轻轻道,让他碰碰壁也好。
诗言迷惑着正要问清楚,平林转过诗言的身体,推着她前行,轻声柔语地哄道:好了,好了,别费心想这些了,你只记得一切交给平大哥就好了。
诗言觉得武庚的态度很奇怪,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丫环而已,武庚大可以收进房中,或者打包带到殷地,相信周王也不会去管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武庚非要请求赐婚,把事情闹大,为什么他在害怕什么或者他又想印证什么
整件事情怪异莫名,由不得诗言翻来覆去地思量着,一夜辗转反侧,直到黎明时分才昏昏睡去。
正做着无数混乱不清的梦时,门被砰砰敲响,一个丫环在门外高喊:柳姑娘,快开门
诗言嘟嘟囔囔道:今天我不当班。
门外的丫环扯着嗓子喊起来,声音都带颤抖着哭腔,柳姑娘,你快去前边看看吧,爷在大厅里摔东西,骂人,平总管说,只有你能阻止爷了。
诗言一激灵,起身坐起,武庚如此反应,难道
诗言洗漱完毕,匆匆赶往前厅。
前厅的门敞开着,一排下人站在门外,瑟瑟发抖。
厅里不断传来武庚摔东西的噼里啪啦声,还伴着声嘶力竭的怒骂声,滚,不要你们伺候,都给我离得远远的。
又一声哐当,一个丫环红着眼眶奔出来。
诗言皱皱眉,这个武庚,阴晴不定的毛病还是没改。
众人见诗言走来,都明显舒了一口气。
诗言点点头,低声道:辛苦了,各位都散了吧,我今天当班。
众人都谢了诗言,赶紧四处散去,唯恐跑得太慢,被祸及到。
诗言暗自叹口气,走进大厅,随手关了门。
武庚正背对着门口,盯着墙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听见脚步声,也不回头,随手抄起桌上一个茶杯,往身后一甩,暴躁道:都给我滚出去
茶杯呈抛物线状飞速奔向诗言,诗言傻傻立在当地,没有躲闪。
实际上诗言也来不及躲闪,唯有哀叹自己又要遭到武庚毒手了。
一个青色人影一闪,在茶杯离诗言光洁额头一点点距离时,抬手将其抓住,使劲捏着,同时声调有些不稳地问着:丫头,吓到没
诗言凝眸看向平林,见他平静的脸上升起些阴霾,深邃的眼睛里微微跳动着怒火。
诗言用眼神询问着,这是怎么了
平林摇摇头,出声道:爷,诗言来了。
武庚霍地转过身,诗言这才发觉他脸上泛着死灰色,狭长的眸子里闪着阴森森的光,薄薄的红唇紧抿着。
诗言后退一步,这个时候的武庚让她想起来初来乍到时的那个武庚,阴森恐怖,让人忍不住想逃。
武庚阴沉地打量着诗言,片刻,冷冷道:你在害怕我
诗言不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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