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端着自己的稀饭,指着谢灵,“你的脸,怎么了?昨晚偷喝酒毁容了?”
谢灵笑,摸摸自己的脸,“怎么样?”
“丑了。”
“那是自然,若是用原来那张脸,看起来不像是你的仆人,更像是被你包养的面首。”
江小池笑眯眯地点头,原来他还有这份自知之明,“别人的易容是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你这易容是让自己变丑,也挺有意思的。”
“那没办法,学艺不精,就这样已经使上了我的全部力气。”
打点好自己的东西从客栈出发后,两人已经和昨日完全不一样。基本符合一个少女带着一个仆人去赶路的形象,江小池还顺便感叹了一下,谢灵不仅废话多,角色扮演起来,入戏挺快。
按照谢灵之前问的路,从早上出发,下午就能够到达天下闻名的扬州城,尤其是谢灵打听到一条近道,据说行路快得话没准还能去赶午饭。
还是江小池打头儿,谢灵紧随其后,两人不疾不徐地走着,方行了一个多时辰,突见路旁有又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倒地。江小池和谢灵相视一眼,下马。
江小池走上前去,蹲下来询问,“大哥,请问你这是怎么了,我们刚好路过此地,见你……”赶紧给谢灵使个眼色,看见那人脸上的悲恸,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早知道自己就让谢灵上了,那小子居然还缩在背后。
谢灵懂了她的意思,接着她的话说,“这位兄台,我家小姐路经此地,见兄台十分悲伤,想问所谓何事,我二人是否可帮上什么忙?”
那中年男子听到了声音,回过神来,看着这一男一女,这女子像是什么富家小姐模样,本来想坐直了身子,开口说话,谁知心中气结,猛地一咳嗽,差点晕了去。
谢灵赶紧上前扶了他,好半天才帮他顺过气来,那中年男子难掩面色忧伤。谢灵拍着他的背,轻声跟他说着,不着急,慢慢讲,在谢灵的安抚下,男子终于能够断断续续讲出声来。
他本是谢灵他们来的方向那边的普通农家,因现季节有所收获,就跟着别人进城学会做点买卖,结果刚做完自己的小买卖,就被一封紧急的家书召唤,只得趁夜赶紧着家,为了图快速,自己就没有走官道,而且官道收费,很多本地的人都是自己走小道。可谁知,这次竟遇到了山匪。
江小池抿了抿嘴,继续听他讲。
男子之所以赶回家是因为家中老母突发疾病,现在垂危,他不禁带着自己做买卖赚的钱,甚至还问别人借了钱,结果,不想,竟都被那山匪给抢了去,一想到此事,心中十分悲伤,方才在这路边竟晕了过去。
谢灵看他身上也受了伤,整个人精神也不好,用眼神示意一下江小池,我们要不要送他回家?
江小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看懂了谢灵的意思,但是这要是送了人回家,今天还能赶到目的地吗?谢灵摇头,救人要紧。
告诉了对方自己的意思,男子满眼感激,又情绪激动的咳起来,两人将他搀扶上马,他不停地说着感谢。
江小池说,怎么会出现这种状况,江南富庶之地也不管管。回答他的不是那名男子,而是谢灵。
谢灵看一眼江小池颇有意见的表情,扶着那位大哥,缓缓说,“正是因为在江南,才会如此严重。”
江小池不解,“这江南府衙理应有财有力治理才对啊。”
谢灵摇摇头,江小池看似聪明懂得不少,却总又一派天真,说她是土匪不相信官府,这会儿倒比自己都信了。“正是因为官府的不作为,才会这样。”
“哈?”官府不作为?难道这官匪勾结?
“这里面关系复杂,大哥,你家大概还有多久路程?”那大哥答他,再走两刻钟便是,“那不急,姑娘和大哥可听我娓娓道来。你们都知前朝旧都在江南,当时北方金人打过来,前朝皇帝便在江南拥兵,彼时各方势力潜入江南,一时战乱四起,只是最后被当朝夺了天下,而后又定都于长安,很多江南旧朝官兵被废,至此留居,有些被当朝所接纳,有些隐于市中,不仅是这些人,曾经在江南扎过根的各方势力,也都没有能够完全扫清,包括了一些邪教土匪江湖之徒。”想着这一句是不是说给江小池不太好,又补充,“当然,江姑娘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没有猜错的话,“现在的江南表面看着很繁华,实则很乱?”
“小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那你知道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吗?”
“因为这里的势力错综复杂,关系又盘根交错,哪怕就是想作为的官府,行事都要思虑二三,更何况现今的江南都尉还本来就是土匪出身,想来在这官道附近做土匪的未必背后没有官府撑腰。因此,江南背后暗流汹涌,这些小匪小贼官府和各方势力也懒得管。这些站路为匪的,打劫也挑人,也就是大哥一人拿着钱财单独过路,才被他们看上。”
“这么说来,我果然该走官道。”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恨自己为了省那点时间那点钱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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