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禁,本来就用来中伤皇后娘娘,现在旧事重提,用意不言而喻。
外面传来晖哥啼哭的声音,周十九眉毛微皱。
“没事,”琳怡拧了帕子给周十九擦脸,“大约是换尿布,小孩子就是这样,”她早就让人盯着奶子,没有将那符咒缝到晖哥的被褥里,周十九还是怕那符咒会吓到晖哥,寺里传出的各种符咒总还是有各种灵验的说法,她虽然不信,可是轮到晖哥,她就没法毫不在意,“那符已经不是长宁师太拿来的,我已经让橘红偷着换了。”
周十九点点头。
巩妈妈在外面回话,“何总管来了。”
周十九将手里的帕子还给琳怡,“我去安排,你不用管,若是旁人有什么话说,只说是我的意思。”
是怕她冲撞了周老夫人,担上不好的名声,可就算周十九亲力亲为,在外面看来他们夫妻一体……,周十九自然能想到这一点,他却不去计较而是下意识地全力护着她。琳怡心中一暖,抬起头眼看着周十九撩开帘子去了小书房。
屋子里很安静,琳怡站在书房外就能听的清楚周十九的声音。
“这次是侥幸没事……府中里里外外都要查个清楚,你是在祖宅时就跟着我的,府上带过来的世仆也不用给颜面,不可靠的打发出府。”
何总管忙答应。
周十九表情冷漠地从小书房出来,何总管跟在后面,汗从额头一直滑到脸上。
很快藏荷包的奶子就被带走,巩妈妈将乳娘盘问了一番,才放心地让乳娘接着带晖哥。第二进院子查完了,何总管带着婆子去了第三进院子,申妈妈正好出来打听消息,一下子被捉个正着,何总管一边赔礼一边让婆子绑了申妈妈和那奶子都关进了柴房。
不到半个时辰,第三进院子就乱起来,琳怡带着人过去看老夫人。
将从晖哥屋里发现符咒的事说了,“奶子说是申妈妈,申妈妈是婶娘身边的老人了,从来都是做事妥当,我也知道婶娘身边离不开她。”
坐在椅子上的琳怡,眼睛清澈,面容舒展,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是在看笼子里的困兽。
尤其是后面的话,她再开口替申妈妈求情,这把火就会不遗余力地烧到她身上。听说琳怡从宫中回来,她本是让申妈妈去打听好消息。长宁师太去了慈宁宫为太后娘娘祈福,这是皇上天大的信任,和长宁师太有冲突的康郡王妃,在宫中定会受到冷落,谁知道长宁师太的消息还没打听清楚,小丫鬟匆匆忙忙跑回来说,申妈妈被关去了柴房。
原来琳怡一回府,将第二进院子翻过来是为了这个。向来是长宁师太在宫中失利,否则琳怡不会迫不及待地对她下手,到底是年轻人这样冲动好胜,老夫人目光冰冷,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琳怡就不怕背上逼死长辈的名声。
“将申妈妈带来我要亲口问她,我们周家待她不薄,她怎么能这样丧尽天良。”
老夫人嘴上说申妈妈,其实是在说周十九。
琳怡一脸为难,“侄媳还是觉得不妥,申妈妈是管事妈妈,这样大张旗鼓的问恐怕伤了脸面,还是将下面查个大概……明日再问也不迟,婶娘放心,申妈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已经说的很明白,老夫人再插手就是包庇身边人。
老夫人要张口说话,谁知脸颊一红顿时呛咳起来。
琳怡忙上前安慰,“婶娘别急,换做旁人我也就不查了,晖哥还那么小就被人这样算计,我这个做母亲的,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老夫人伸出手来摇晃,“你去……查……查个……清清楚楚。”
……
无论谁被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都会害怕,旁人过一天,被关的人就会觉得过了好几日,尤其是饭食每过两个时辰就送进去。
巩妈妈在琳怡耳边道:“申妈妈忍不住了,和门口的婆子说话。”
琳怡头也不抬,“谁也不许和她说半个字。”
巩妈妈答应了。
老夫人来康郡王府时将申妈妈一家都带了过来,老夫人是为了身边有得力人手好对付她,现在却成了她手中的把柄,凡是带来康郡王府的,都是康郡王府的下人,她这个主母有权处置。
第二天一早,申妈妈的两个媳妇就进府,吵着要见申妈妈。何总管昨日将申妈妈两个儿子带走了,至今没有半点消息。
申妈妈开始坐立不安,在内宅中她见惯了被诬偷盗的下人,官府不会细查很快就要定案,京中年年被送去流放的犯人,最多的就是家奴。终于听到外面传来巩妈妈的声音,申妈妈奋力扑向门板,拼命地敲门,“巩妈妈,让我见见郡王妃,巩妈妈……”
巩妈妈目光闪烁,不去理会。火候未到就算放出来也是问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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