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申妈妈黯然,眼前还是大太太血肉模糊的惨状,“要怎么办才好?真的眼看着大老爷被定罪?”
有什么办法,能做的都做了,谁知道芝兰会关键时刻改嘴,一定是琳怡搞的鬼。周老夫人一掌拍在矮桌上,“她不让我安生,我也不能让她自在,元景不能放回来,她就要想想怎么当好别人的婶娘,我这个婶娘不好,我倒要看看她这个婶娘如何做。”
周老夫人话音刚落,暖阁里的全哥仿佛被梦魇着了,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周老夫人让申妈妈扶着起身,忙去看长孙。
一晚上全哥都时时惊醒,周老夫人也睡不安稳一直打发人去看。
琳怡这边也是辗转反侧。
“在想什么?”周十九紧紧抱住琳怡,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
琳怡缩在被子里,“在想全哥,”说着顿了顿,“郡王爷到婶娘家年纪也不大吧?”
周十九轻轻颌首。
琳怡道:“年纪虽小却能记得小时候很多事了。”尤其是父母怎么离开的,会记得清清楚楚。
外面树影被风吹的四处摇动,屋子里却十分的暖和。
周十九道:“刚被叔叔带来家里,下人都说我是叔叔私生的孩子,因我父亲子孙才悄悄送过去抚养。”
怎么会有这种传言,琳怡转过身去看周十九。“婆母十月怀胎总不能是假的。”
周十九笑容淡然,“我母亲身体羸弱,未到产期就生下了孩子,当时大家都见过那孩子小的似猫儿一般。接生的婆子都说十有八九活不了,后来我父亲从重华寺找了位师太做了法事,又依照师太所说三月内不得将孩子抱出来……等到三个月之后,家里再摆宴席,那羸弱的小孩子已经变得白白胖胖,甚至比同龄孩子还大一些,我父亲说都是因重华寺的师太道场做的好。才会如此。”
周十九说这些的时候,没有用“我”来代称那个孩子。琳怡惊讶地看向周十九,“郡王爷也怀疑自己不是康郡王爷一脉?”
周十九笑容仍似平常般,“我和宗室子弟可否相像?”
宗室营的男子大多是有些相似之处,若是当年她多见过几个宗室也就不会将周十九当作郑家男子,“自然是像的。”
周十九道:“我父亲和叔父又是同胞兄弟,若说我是叔父的儿子,那也实在难以分辨。不过有许多事是让人怎么也弄不清楚的。那时我父亲已经失了爵位,家中情形不算太好,没有人会多在意我家中的事。只会觉得孩子变化有些大却谁也没有深究……现在想起来,若说做法事真的就能让人脱胎换骨,元元信不信?”
做法事、点长明灯,符咒是最不可信的。不过就是图个心安罢了。琳怡伸出手抱住周十九的腰,“不过小孩子也是难说的,就说我的小八妹,我半个月不见她就长得白胖,和之前大不一样了。”
周十九笑着道:“我父亲、母亲都不在了,叔父也病在床上不能说话,所以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琳怡低下头。靠在周十九怀里,“只要郡王爷分得清就好,哪边是父母,哪边是叔婶,很多时候旁人不过说说,真的过日子的还是自己。叔父为了郡王爷动用了不少银钱。婶娘心里不舒坦自然疑神疑鬼,若说郡王爷是叔父所生,对婶娘来说也有莫大的好处,这样一来,郡王爷和大老爷、二老爷就是亲兄弟了。”
琳怡是劝他不要相信那些传言吧!他也曾偷偷想过叔父或是他亲生父亲,否则怎么会对他比对周元景和周元贵好,现在想想大约就是因不是自己的孩子才会更用心。周十九亲吻琳怡的额头,“元元说的对,既然没有结果,不如就往好处想。”
受人滴水恩甘当涌泉报,周元景他们可以眼看着不管,周老夫人那边也可以慢慢周旋,单是年纪小的全哥……琳怡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才睡着。
第二天宗室营里的女眷来康郡王府看望周老夫人。
蒋氏也坐车过来,先给周老夫人请了安,才去琳怡屋里说话。
蒋氏低声道:“大家都在问,郡王爷有没有帮忙呢!”
琳怡摇摇头将当时的情形说了,“刑部当时就来验了,还有甄家人在,谁能遮掩过去?大嫂伤的厉害,要说不小心摔了,决计不能成那个模样,若说是女眷打的,又没有那个力气。”
蒋氏道:“说的是,再说已经交去了宗人府,要论和信亲王府的关系,康郡王还能比得上你家老夫人不成?”说着看向琳怡,“你放心,总会有人说句公道话。”
蒋氏向来维护她,再说宠妾灭妻,丢人的是周老夫人和周元景。
蒋氏想起全哥来,“那孩子怎么办?将来要养在康郡王府?二太太那边怎么就不能带?只怕是周老夫人故意给你出难题。”
这是谁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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