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老太太握着紫檀十八罗汉的手串稳稳地靠在软靠上。
旁边的琳娇先忍不住问,“是六妹妹身边的丫头?”
白妈妈低声道:“是六小姐身边的。”
长房老太太抬起眼睛。
白妈妈又上前一步低声道:“奴婢本在窗下不远处站着,没想到六小姐的丫头玲珑走过来,奴婢听得老太太说起三老爷,于是咳嗽了一声,玲珑却悄悄跟奴婢指了指翠竹林。”
指了指翠竹林,是瞧见了谁?
琳娇拿起黄底粉彩的小茶吊刚要倒茶,听得这话也停下手。她还以为是六妹妹的丫鬟偷听祖母和她谈话,却没想到另有别情。
“奴婢瞧见是听兰。”
听竹、听兰是长房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鬟,最近听竹提了一等,听兰还是二等留在屋外听差。
长房老太太笑一声,“居然是她。我怪道她从前看着伶俐,如今怎么心不在焉,原来心思都用去了二房。”说完话看一眼白妈妈,“你我都是老眼昏花,竟比不上一个十几岁的丫头。”
她身边的二等丫鬟竟然都被二房收买了去,怪不得她这边的事二房知道的清清楚楚。
白妈妈道:“现在怎么办才好?”
长房老太太从软靠上直起身子,“不急,叫人看着她,她什么时候给二房报信又经过谁,摸透了她,日后我自有用处。”
白妈妈应下来。
琳娇满面愧色,“之前我还让听兰帮忙绣条衣带,却都没察觉。”
长房老太太道:“不怪你,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离的太近倒不能知晓了,倒是六丫头难得的伶俐。允远过于耿直和萧氏一味软弱,竟能生出这样聪慧的女儿。”
“只是可惜了,”琳娇叹口气,“御史恐怕不几日就要弹劾三叔父,福建那边又有铁证,这罪名下来自然连累妻小。我们想帮忙现在也是有心无力。”
长房老太太念动手里的紫檀串珠默不作声,半晌才道:“你三叔父在福建恐是得罪了不少人,这次考满是早就被盯上了。二老太太这些年在京里倒是有些门路,只是,她不会帮忙反而火上浇油罢了。”
琳娇一时也想不到法子,“要不然让夫君向三叔父透透话,说不得三叔父自己能想到法子。”
允远?那是一股的倔脾气,福建的形势他如何不知晓,不过是死也不肯低头罢了,若是提前将这些说给他听,保不齐他会比御史早一步上折子,事闹出来想找人保他也难了。
“要不然……”琳娇又想起来,“联姻呢?六妹妹的年纪到了能说亲的时候,依孙女看这件事还是早早张罗,否则二房老太太插手六妹妹不是只有听从的份。”
不管是世家望族还是权贵宗亲都是靠联姻互相扶持,想要和他们打关系没有这个准备是不行的。
姻亲的事也是急不得。
长房老太太阖了阖眼,看向琳娇,“去跟二老太太说几句话再走,免得被人挑不是。”
琳娇应了起身出门。
长房老太太转头吩咐白妈妈,“将六丫头叫来。”
白妈妈听了笑着去寻了琳怡,琳怡领着玲珑进了内室,长房老太太让人端了一盘金丝果让琳怡尝尝。
琳怡拿起来一块吃了,又酸又甜。
长房老太太慈祥地叫白妈妈,“包上一些给琳芳、琳怡带回去吃。”
琳怡谢了长房老太太。
长房老太太摆摆手让琳怡坐得近些,仔细端详起琳怡来。
多少年不见面总是十分生疏,长房老太太和董氏不同,眼睛里更多的是关切而不是审视探究。
“模样长得俊,过几年长开了更漂亮,比琳婉、琳芳几个都强。”
被长房老太太这样一说,琳怡的脸倒是红了。
毕竟年纪小,放松下来也显露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可怜琳怡和衡哥两个孩子,跟着老三在福建任上吃了不少的苦头。长房老太太这样想着目光更加温暖,“六丫头,若是那块流苏绣让你来补,能不能补好。”
琳怡照实点头,“总会补个差不多,”说到这里琳怡抬起头来,“伯祖母身边的听竹姐姐手小又灵活,我将明暗绣的绣法说给听竹姐姐听,听竹姐姐就能补好。”
长房老太太微微一笑,难得这孩子持重,知道外面拿来的东西闺房里的小姐不能轻易动手。二老太太董氏身为长辈却这样急不可耐。
“有空你就教教听竹。”
琳怡笑着应了。
长房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你初来京城许多事不知晓,女眷互相来往总要有些能入眼的礼物,若是有时间你不妨准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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