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一直追着阿云的士兵有些不耐烦了,他手撘弓箭,瞄准了她的后背。
长箭“嗖”的一声射了出去,射向疲于奔命的阿云,而前面那士兵同时也举起了弯刀。
眼看她是活不成了,马上士兵纵声大笑,然后还没等他笑完一口气,一支长箭破空而来,箭身发出轻微的轰鸣,“铮”的一声将射向阿云的长箭震飞了,而那风驰电掣的长箭却势头不减,“噗”一声直没入士兵咽喉。
北蛮人顿时一阵大乱,以刚才长箭的威力来看,来人多半是他们一直畏惧的那人——大梁的战神,袁信。
一直举刀挡在阿云面前的士兵在混乱中被人斩了首,脑袋仿佛像个球一样咕噜噜的被人踢来踢去。
这时,在东归小镇幸存之人中,不知道谁喜极而泣的喊了一声:“袁将军!”
一声“袁将军”出口,东归镇的百姓们瞬间沸腾了,而那些前来烧杀抢掠的北蛮人则吓的屁滚尿流,四散奔逃。
阿云抬起自己的小眼睛四处乱瞟,借着夕阳西下的余光,她看到了一个策马而来的将军。
将军纵马狂奔而来,阿云以为这匹战马要将她蹋与足下,她抱着头,尖叫一声,又蹲在了地上,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战马长嘶一声,在距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马上之人一个健步胯|下马背,伸手去扶她。
将军的战袍在夕阳的余晖下闪闪发光,那人大步走来,从头到脚都透露出一股冰冷的气息。
冰冷的战甲拂过阿云瘦弱的肩膀,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机灵。
“你没事吧?”将军的声音并不像他外表看上的那么冷,相反的,低沉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关切,春风化雨般的拂过了阿云的内心,抚平了她因害怕而颤抖的身躯。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到了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小孩子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美丑之分,阿云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异常的舒服。
她顺着袁信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入侵的北蛮人也迅速被他带来的人收拾的一干二净。
百姓欢呼雀跃,纷纷跪下感谢救命之恩。
袁信放开了她,走到百姓面前,扶起了一个年级略大的老者,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袁大将军安抚完受惊的百姓,派了一队官兵帮忙收拾残局。
有了士兵的帮忙,百姓们很快将不幸罹难之人的尸体都搬到了一边,收拾好了散落在街道上的杂物。
傍晚时分,阿云来到了馆驿外,偌大的馆驿从外面看,只有几盏孤灯亮起,跳跃的火苗映照在木窗上,显得十分凄凉。
馆驿外有袁信的重兵把守,她不敢上前,只好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不远处,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向这边走来,二人并没有发现躲在角落的阿云,其中一人带着责备的语气、用生硬的大梁官话说:“袁信怎么来了,不是传说他回朝了吗,你这消息怎么会有误?”
另一人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前几天,我确实是看到袁信了,他确实是路过了这,小人亲眼看见的!”
躲在后面的阿云惊觉,这人是北蛮人,而和他说话的那人,竟然是胭脂铺的李掌柜!
“袁信为什么会来呢,是不是你暴露了?或者说你是故意传递假情报给我们!”此人显然是十分不习惯大梁的官话,他这一着急,不由的就蹦出了几个叽里咕噜的番邦话。
李掌柜一着急:“您,您慢点说,你说什么!”
北蛮人定了定神:“因为你,我们原本的计划就这样完了,今天本能一举拿下东归,进军中原的,可是现在怎么办!”
李掌柜赔笑:“大人啊,我传递的消息可是一点都没错啊,前几日,袁大,袁信确实是回朝了,好多百姓都亲眼见着了,而此地官员昏庸无能,官兵基本是摆设,今天要不是袁信忽然出现,咱们原本是可以成功的!”
北蛮人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说:“那你说怎么办?”
“这这这,”李掌柜一摊手,“小人也不知道啊!”
北蛮人轻轻的“哼”了一声:“咱俩现在是在一条船上的,要是就这样回去了,不说其他人,就是今天带兵来的三王子也不会放过咱们!”
李掌柜说:“是了,还求您在三王子面前美言几句,好保住小老儿一家老小,求求您了!”
北蛮人看了看馆驿亮起的灯火:“今天袁信带的人也不是很多,一半以上的人都在镇子上,咱么就趁着这个机会,搞出点什么动静,我一会儿将他们引开,你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去放一把火,我去通知三王子,让他带兵赶来,说不定还能将那袁信活捉!”
李掌柜一阵结巴:“这这这,这能行吗,小人就是个开胭脂铺的,可不会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这事,您还是叫别人来吧!”
北蛮人听完这话,一把拎起了李掌柜的领子,用生硬的官话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我听着,想要活命就照着我说的做,否则你们全家都活不成!”
李掌柜听了这话,连连告饶:“好好好,我答应,您可不要伤害我的家人!”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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