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丰想着既然不用请安,于是提议带白风到郊外遛遛,当然也为今晚幸福着想,势必得消耗程咬金过剩体力,令他夜晚乖乖地待在后院狗屋。回程时两人顺道在大街上用早饭。
同时间齐夫人也起身准备用膳,丫鬟帮着夫人梳髻时,齐夫人对着铜镜懒声问「苑心,今早整理少爷床铺了吗?」
「是的。夫人。」名为苑心的丫鬟恭敬回应,一手接过夫人选中的发簪,为她穿戴上。
「那女人……有没有……」夫人顺着两鬓细发,有些欲言又止。
「回夫人,没有落红。」苑心倒是很机伶,知道夫人所问何事。
这丫鬟说穿了,就是夫人安插在这新婚夫妇身旁的眼线。
原本苑心跟在夫人身边,乖巧贴心很得夫人疼爱,而夫人也有意等她及笄时纳为展丰偏房,好永远看牢心爱的儿子。谁知那时儿子忽调至战场,一度生死未卜,平安归来不及半月,皇上竟突然赐婚,对方不仅是夫君官场死对头的女儿,还是个身子不干净的妾室。
时至今日,展丰既未纳正室,如再纳苑心作偏房,又将落人话餠。
这气,夫人还真不知往哪出。再听闻确认那女人早失贞的事实,不禁又是一阵晕眩。「果真是破鞋……」齐夫人皱眉,手起正要撑头。
苑心立即体察夫人不适,以掌心帮揉她头顶两侧患部。
齐夫人闭眼等待疼痛缓解,随口问道「少爷呢?」
「少爷……带少二夫人遛狗去了。」苑心虽也不喜欢檍洁,但有可能波及少爷挨骂的事,苑心还是显得语带保留。
「遛狗?」齐夫人睁眼,暗示苑心不必再揉,好好讲清楚。
苑心觉得这是个打击檍洁的好机会,便将昨日房门外偷听来的对话挑有害檍洁的说,如同她并不会让夫人知道,檍洁未有落红,是因两人昨日并未行房。
「是啊,夫人,听说少爷手上的狼牙印,就是为救少二夫人那只白狗留下的。」
「展丰被狼咬伤那次?真是孽缘!」但齐夫人旋即更讶异苑心怎会知道「少爷跟你说的?」
「……是少二夫人。」苑心忽被夫人质疑眼神一望,有些吞吐不安。
「哼!这等事也拿来与下人说嘴?」齐夫人倒以为苑心的慌张是本心善良驱使,怕檍洁将来知道她通风报信会怪她多事,于是拍拍她的手安慰「苑心,夫人最信得过的只有你,日后帮我盯着那女人,明白吗?」
苑心如释重负,笑靥如花「夫人放心,少二夫人的事苑心都会通报夫人的。」
辰巳之交,展丰一手拉着白风颈绳,一手牵着檍洁小手,满脸幸福地跨进齐府,还不时在洁儿耳畔低语逗她发笑,他见迎面而来的家仆,递出绳子并出声叫唤「带白风回后院,让它喝点水。」
两人依旧手牵着手,正要拐进房,走道上苑心叫嚷「少爷,你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你。」跟着望向檍洁「少二夫人,夫人要你到花园找她。」
「知道了。说我们等会过去。还有,苑心,告诉总管,以后府内一律称檍洁少夫人。」说完拉着檍洁提步往房里走。
「那怎么行?我不准!」齐夫人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
「娘?」展丰牵着洁儿一同转身。
「夫人,您不是在花园?」苑心装着一脸惊讶。
洁儿见婆婆脸上没有笑容,像是生气展丰拉抬她地位,不定迁怒于她,只能怯生生回应「娘……早。」
齐夫人眼神不屑,忽视檍洁「现在请早不嫌太迟么,当妾室有你这等没规矩?」
展丰赶紧亲昵握住齐夫人臂膀解释「娘,是底下人说你昨晚酒醉不舒服多睡会儿,洁儿本想等你起床请安,是我硬拉着她出门。」
齐夫人眼神飘向洁儿再看回展丰「她哑巴了,要你替她说话?」
展丰觉着好似帮倒忙,松开附攀齐夫人的手,讪讪地看着两人。
洁儿倒恢复原有镇定,低头歉声「娘,是洁儿无礼,不该没向您请安就出门。」
齐夫人闷哼「算你还知进退,跟我到花园来。」转身前见两人手还牵着,又停步看着两人,心想这女人还真不检点,大庭广众的也不怕羞,连声催促儿子「丰儿,你爹在等你呢!还不快去?」
洁儿见婆婆转回她身上的眼神瞬间变为嫌恶,赶紧抽回展丰紧握住的左手。展丰见洁儿尴尬为难,只好出声告退「好吧,娘,洁儿,那我先到爹那,等会儿再过去找你们。」
齐夫人皱眉心想,丰而是怎么了,竟被这女人迷得团团转,像是一刻也离不开她,这样下去,官运前途不被她毁了才怪!于是教训道「男子要以社稷国家为重,别整天缠着家眷,娘等会要教她熟悉家务,你别来碍事。」
展丰听出娘亲有意阻挠他亲近洁儿,但昨日才新婚,好不容易向上将军多告假一日,不就是想多陪着她,赶紧堆出笑容谄媚唤着「娘……」
檍洁看着展丰眼神,怕是要驳逆婆婆的话,抢在他前头开口「展丰,娘说的是,你等等别过来了,毕竟洁儿现下是齐家人,是该专心跟娘学着操持家务……有话晚上说罢。」檍洁说完向展丰点了点头,立即走到婆婆身边扶着她「娘,让您久候多时,洁儿扶您。」
檍洁行过几步偷偷回头,展丰果然仍在原地看着她,她露出微笑要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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