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月,魏长安在章缙荐举下,坐上悬空已久的右丞位,更匪夷所思的是,新主推行新制竟出奇顺当,犹如风行草偃。一向善战的上大将军也少见地附和休养生息以蓄国力。
一片国泰民安的祥和气氛中,最高兴的莫过中秋佳节正逢五十寿宴的魏太后。从后宫斗争失利开始,先是被陷罪拔去皇后头衔,嫡子甫立为太子即奉派挂帅出战,险些命丧南蛮。左右两派贵妃扶植的皇子朋党,更趁先皇病重昏迷之际各自领军逼宫。若非国师先知先觉,布署禁卫精兵镇守皇宫,与死里逃生的太子里应外合歼灭叛党,登基後大刀阔斧斩去朋党余孽,扫除外患。今日又岂能开创此等太平盛世。
母凭子贵,此话不假,但太后更相信命数,当她得知章缙有意辞去国师一职,不免担忧兆国短少天佑之力,政权将生变数。如今接任国师人选,虽是章缙得意门生,但其秖地归化之身,忠诚度总令太后担忧。
倒是否极泰来的圣上胸怀开阔,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广设各式专项官职,如换血般大量徵招进用才志之士。
中秋前夕,皇宫张罗太后寿宴,走马上任不满三月的魏右丞,准备依前国师章缙所示,带着么女魏檍洁进宫向皇太后祝寿,并将锦囊中的晶石交给为洁儿施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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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òu_nǚ将进宫拜寿,令魏长安喜忧参半,要她反覆演练宫规礼仪,以免触怒太后。
「洁儿,再给爹说一次,见着太后娘娘该怎麽着?」
「爹爹,像这样扑跪在地,称民女魏檍洁叩见太后娘娘,娘娘金安万福,长寿安康。」小女娃有模有样地似练就十数次。
「是了,还有,切记,娘娘没说平身不准起身。」
「记住了。爹,那……洁儿回房了。」洁儿没说完就想转身。
「等等……洁儿,今日伤口疼麽?」
洁儿回了爹爹一个灿笑,道「不疼,洁儿精神得很。」
魏长安皱眉道「好到等会儿跟哥哥们瞒着爹偷溜出门?」
「洁儿不敢……」女娃作贼心虚低下头。
「爹知道你不敢。」说完眼神飘向厅门口叫嚷「外头一个个全都进来,说说想带洁儿上哪去?」
「爹啊,没去哪,就是上街逛逛,买点小玩意,太后大寿,百姓同庆,市集可热闹,洁儿都大半年没出过家门了。」大哥理当先开口。
二哥出声帮衬「是啊,爹,大哥说得是,洁儿在家也闷得荒,该让她出门透透气。」
「那你们两也是陪客。」魏长安看向柱子後探出的两个小脑袋。
「……是,爹。」老三恭敬答话。
魏长安对着姿态扭捏的老四问「你也上街?那身後藏什麽,吱吱叫着。」
「回爹的话,我……其实想找洁儿玩斗蛐蛐。」老四就是老实。
三哥听闻,拍拍四弟的肩道「四弟,斗蛐蛐找女孩子家做啥,哥哥改日陪你玩,今天让洁儿上街要紧。」
四弟不情愿,却不得不屈服在众哥哥的淫威之下,嗫嚅回应「……好,就听三哥的。」
「你们以为四个人一起陪洁儿出门,就能保证把她毫发无伤地送回家?」
大哥依旧自信「那是当然,爹你放心吧。」
魏长安忧心「不是爹古板,硬不让洁儿出门,她身上的伤一直没好,街上来往人多,怕是你们兄弟前後左右护着还是危险,爹不放心呐,太后可是知道她明日要进宫祝寿的。」
大哥听出父亲的担忧,问道「爹,您说过若洁儿见着太后,她身上的伤便能好,是吗?」
「这也作不得准,爹只求太后能让宫中御医给洁儿诊治。」魏长安说完向洁儿招手。「洁儿,你过来。」他将洁儿亲昵地揽在怀里「答应爹,伤好再出门玩,好吗?」
「洁儿能好吗?」洁儿抬眼殷殷问着。
魏长安点头语气坚定「能,一定能。」
「好,洁儿答应爹爹,伤好才上街。」洁儿抱住爹爹。
「不会恼爹?」魏长安改将洁儿抱坐在膝上。
「不会,爹说我能好就能好,好了再跟爹出门玩。」洁儿说完看向排排站的兄长,开心道「再说我有哥哥们在家陪我,一点也不闷的。」
魏长安欣慰道「好孩子,跟你娘一样,是个体人心意的好姑娘。」
洁儿出世没多久,娘亲即病逝,是以魏长安一直将女儿带在身旁照料。
洁儿见爹愁眉深锁,於是问「爹,你又想娘了?」
魏长安亦不讳言「嗯,你娘是爹这辈子的最爱,如今,你是爹最宝贝的女娃。爹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好起来。」
洁儿亲昵紧抱爹爹,安慰道「爹,您放心,娘在梦里同洁儿说过,会保佑洁儿平安长大,不离开爹身边。」
「是吗?如此甚好。难得哥哥们都在,在家玩也一样,洁儿去吧。」魏长安放下洁儿。
洁儿向哥哥们走去,牵住四哥伸出的手,不忘回头问「爹不一起麽?」
魏长安挥挥手「爹尚有公务要忙,你们玩去。」
出了书房,较小的俩兄弟牵着洁儿半走半跑往花园去,殿後的两个交谈着「大哥,你不是说中土无药可解洁儿肩毒,唯一懂得制药的……也遭圣上灭族了?」
大哥小声回「你忘了一个人。」
二哥接问「你是指和妃?」
大哥点点头「正是,左大将军前年奉命出兵,目的也为救三皇子。」
二哥诧异「为了救一个人而灭族?」
大哥未敢下定论,只道「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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