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过了好几个钟头,也没见他来,心里有些担心,就提早收摊,回到家一看,好嘛,叶小弟正忙的热火朝天,门口堆着一小堆冻着的杂碎,叶小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破炉子在外架锅卤得正欢实。
一见我回来了,高兴着迎上来谄媚:“锦衣,你看我弄回来这么多,以后咱卖卤杂碎,肯定不少钱。”你说我能做那种矫情的抽他两个巴掌来显示自己威信的动作吗?那是电视剧里的苦情戏,咱还没那么无耻。尤其是见到叶小弟一副谄媚凑上来讨好的样子,我叹了口气,摸摸他被冻的裂口子的手:“来,我给你抹药。”
叶小弟乖乖的坐好让我给他抹药,眼睛忽闪忽闪的:“锦衣,你不怪我不听话?”我摇头:“要是我能让你舒服过日子,你就用不着这样。”自己无能还要教育别人要人穷有志气,那是电视剧里很自欺欺人的家长,需要反省。
叶小弟笑成一朵花一样:“锦衣你真好,要是我妈的话,会给我耳光,觉得我丢她的脸了。”我有些辛酸:“你妈当然不会让你吃这么多苦头。她给你耳光是疼你。”我不能让叶小弟对父爱母爱失去信心,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一旦觉得是被父母抛弃了,心灵受伤,心理阴影会影响一辈子的。我父母那是都不在了,要是他们是抛弃我,我会自暴自弃的。
他不以为然:“可是她扔下我跑了,她疼我就是疼个面子,压根不给我想要的,我就是要个家,房子多破都没啥,她给我吃好的,穿好的,一转头就扔了我。”要说追求真爱没什么错,可是不能负责就不要生,生下来了又为了所谓的真爱跑路了,这女人实在不咋的。
不过我是不能让叶小弟对母爱灰心,这世界母爱是唯一的,对小孩很重要,哪怕是骗一下也好。所以我只能违心的对叶小弟说:“其实吧,当妈的没有不疼自己小孩的,你妈那是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要是知道了,一准来接你走,她这不是觉得你爸也疼你嘛。”
叶小弟哼了一声:“我爸有好几个女人,我妈压根就知道他早晚要进去,所以才和别人跑了的,她走的时候弄了不少钱,连我爸给买的房子都卖掉了,我被送到我爸那里的时候,他就压根没在乎过我,连我上学办手续,送我上下学,都是别人,我一年也见不了他几面。”
“……”这当父母的,还真是……半斤八两,挺配的。
我想了想:“小华,我觉得你说的卖卤肉的事情也很不错,不过我觉得吧,你还小,就做这些也显得我太没能耐,是很伤自尊的。咱要不这样,你练习卸腕顺便帮忙两个钟头,然后我换你去,你嘴甜,卖小东西也很好,我有拳脚功夫,洗这些东西比你快,而且不会冻着,等我回来弄好后,可以去夜市上卖。”冬天洗这些东西,水冷如冰,就算戴着手套也冰寒入骨,想着叶小弟在这种情况下洗那么多下水,想想就心里发痛。
叶小弟摇头:“那不成,那里很臭的,你受不了的,再说你是女孩子啊,臭烘烘的像什么话,我是家里的男人,当然这种事情是我做。”男人?好吧,让我们把重点放在第一个字上。
经过争执,最后达成妥协,洗下水的事情两个人一起做,我两个小时后去接他,一起洗完东西一起拿回家,想到叶小弟扛着这么多东西回来,就算能坐屠宰场下班的顺风车,到了路口这段路也够受的。
叶小弟显然并不满意,看看我的手,低头想着心事。我现在就忙着卤这些东西,一直忙到了傍晚,然后开始商量明天新增的夜市计划。其实冬天夜市那里算不上夜市,不像夏天可以喝啤酒吃小吃。现在这个夜市其实就是一个农贸晚市,多是卖蔬菜水果杂货日用品的地摊,当然卖熟食的也不少,多是顾客看着切好拌好拎回去。我正好有个以前弄货的小推车,再找个玻璃展示柜,带上称和案板刀具,弄些调料就可以了。
我盘算了一下,多了这一项进账,我们日子就宽松多了,等攒一些钱,就该过年了。到九月新开学时候,我得给叶小弟想办法上学,现在是个讲文凭的社会,暴发户时代过去了,现在就算想当个大老板,那也要有点管理知识,要不人家卫少爷那么大谱,不也得上学?那些工商管理之类的东西,我是半点也不会,怎么都得去大学学习。将来叶小弟才能成为大老板,手底下管理着众多的大学生博士生啥的。
得陇望蜀就是这么个意思,咱没钱的时候为生存奋斗,有了点钱就要有远大目标,虽然吧,这钱也不多,但是并不妨碍咱树立远大志向和目标不是?咱叶小弟虽然不能和卫少比身家,可是咱小弟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人才,不能就看着地摊和卤杂碎了。
功夫提升
下午赶到屠宰场的时候,就看到叶小弟笑容满面的提着一大袋子洗好了的东西冲着我挥手:“锦衣你来的正好,我趁空闲弄的。”我有些生气:“你怎么不等我一起来洗呢?”叶小弟很认真的说:“那里味道不好,你会吃不下饭的。我有戴手套,你看,都没有再裂口了。”我看着他伸出来的手,有些难过:“你还这么小。”他郑重的说:“这个家,我也有责任的。”
我看着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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