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斩钉截铁。
宁小小一怔,犹豫了一下,悄悄退出了宫冬的房间。她回到厨房继续心不在焉地摘菜,觉得自己脸颊冷冰冰的,用手一抹,居然是泪水。
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是早了解他的个性吗?怎么会哭了,她暗暗责备着自己,可是眼泪却控制不住。这时古姨走进了厨房,宁小小连忙用袖子把眼泪抹干。
古姨说:“我给小冬熬点白粥,俊俊看着他呢,我怕俊俊不懂,你过去看一会儿,那吊瓶可不能没液了再换啊。”
“我……还是不去了吧?”过了一会儿宁小小才小声说,“他不喜欢我进他房间……”
古姨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别的话。第二天,宁小小看古姨脸色憔悴,就知道她肯定守了一夜。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问她宫冬怎么样,古姨说,宫冬昨晚又烧起来了,差点把她吓坏了,直到早上体温才又降了一些。
宁小小的心又沉了几分:“要不我给干爹打个电话吧?”
古姨连忙制止她:“不能打,他在县里,知道了也是干着急回不来,何必让他多担这份心呢。”
宁小小听了觉得古姨说的也有道理。只是她没想到古姨也会出问题。宁小小刚送宫夏出门,回到厨房就听见“砰”的一声,眼看着古姨手里的碗摔碎了,粥也溅的到处都是。而古姨则弯着身子,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
“古姨。”宁小小连忙跑过去扶住她,“古姨,你怎么了?”
“肚子……”古姨话几乎说不出来,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她脸上流下来,宁小小吓坏了,连忙拨了120,很快救护车来了,宁小小跟着上了救护车,紧紧握着古姨的手,安慰着她。
古姨断断续续地说:“回去……宫冬……”
“古姨,你别说话了,我知道,我把你送到医院,安排好了,就回去,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宫冬的。”
医生给古姨做了初步检查,断定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切除。
好在院长和宫政都是熟人,什么都安排好了。宁小小回到家,先进宫冬卧室看了看,宫冬还睡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体温也还算稳定,她把厨房收拾好了,又重新淘米给宫冬熬粥。
粥熬好了,液也输完了,宫冬也醒了。见是她,他的目光不像昨天那样强硬,但也冷的要命。
“古姨呢?”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他要古姨,不要她。
“古姨病了,不过别担心,是阑尾炎,要做个小手术。古姨拜托我照顾你,粥是我刚熬的,你喝一点。”
她把粥端过来,他把头撇向一边,给了她一个后脑勺。他拒绝吃饭,也拒绝她照顾。
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也不是顾忌什么自尊心的时候,现在家里只剩下她能照顾宫冬了,如果宫冬出了什么闪失,她没法向干爹交待。
“宫冬,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进你房间,不吃我做的饭,可是现在你是病人,家里也只有我一个人,你没有别的选择,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你不吃饭,病是不会好的,古姨一直担心你的病,她现在也是病人,你忍心让她这么悬着心吗?”
她的话说完,好半天屋里没有动静,她心都要凉了的时候,宫冬的身子转了过来。她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走过去,让他半坐在床上,她给他喂粥。
喂第一勺的时候,他闭着眼,好半天都没张嘴,那张俊美的脸迷漫起冷漠气息。那种冷漠有种让宁小小胆怯的力量,不过她还是鼓起勇气开玩笑:“你放心,我熬的粥没毒的。”
宫冬看了她一眼,嘴角似轻轻掀了一下,才张嘴吃下她的粥,然后他一脸的若有所思,又看了宁小小一眼,宁小小没注意,只是给他舀了粥,轻轻吹凉了才喂给他,宫冬不禁注视着她的神态,眼睛里浮动着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有一次她喂他粥的时候,正好与他目光相对,她一失手,勺子“叭”一声落回碗里,粥也溅在了手上。他那双眼睛她几乎不能看,太冰太冷了,她一看就惊慌,不知为什么,她不怕任何人,却怕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怕的要命。
宫冬不说话,淡漠地看着她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喂你粥的时候,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她轻声说,以为宫冬会不以为然地拒绝,没想到他真的把眼睛闭上了,直到她把那碗粥喂完。
吃完饭以后,宁小小拧来了热毛巾,宫冬警惕地看着她:“你干什么?”
“帮你擦一擦,我小时候发烧,我妈都是这么帮我擦的。”
“不擦,你出去吧。”宫冬冷漠的拒绝。宁小小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走过去就给他擦脸,或许是心里怀里一种使命感吧。
“别碰我。”宫冬叫,宁小小却不管他,给他擦完脸,又擦脖子。不知是他没有力气还是怎么样,只叫了几声就没再叫了,也没有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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