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在朝上总是不怎么吭声,只是一心肃贪。可看现在的情形,册封个辰妃,丞相都能抽空前来猎场,显然说明,肃贪的事苏倾容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可以有閒情逸致干点别的了……
丞相大人你不要这么有空啊我们会发毛的……许多世族官员嘴上不说,脸上不显,可是肚子裡忍不住声声哀嚎,丞相越有空,大家日子就越痛苦啊。
苏倾容也好,沉络也好,自然都不会理睬他人肚子裡的哀鸣,既然百官都来了,就纷纷去远处的大帐落座,来个小廷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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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黄门内侍去请各位大人入帐,一时间,大草场上朱袍玉带簇簇,雪白牙笏银色鱼符光彩莹莹。
大帐外,一片笙箫,琉璃光射,破云晓处,红日洒开一片金光,大帐帷幕在晨风裡转折翻飞,龙飞云海的纹路裡填上了金粉,时不时卷进去翻出来,闪闪如波。
这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慕容尚河却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嗅到了异乎寻常的意味,这是他为官几十年积累的老辣直觉。虽然说不上来,可是就是隐隐不对。
脚步在踏入大帐的前一瞬间,他顿了顿,扭头去看紧紧跟在身后的叶兆仑和江烨。
叶兆仑眼底黑青,面皮僵的像是糊了什么冷泥。自从叶子衿被赐死,他这些天一直都是这幅样子,阴鬱中透著几分刻薄,看江烨的神色更毫不掩饰的厌憎和妒恨。
江烨呢?自从叶子衿赐死,江采衣晋封的事后,反而更加贴紧慕容尚河。
别人不清楚,江烨己却是很明白自己的处境:江采衣得宠,对他自己一点儿好处也没有!这件事,只能让他在世族团体中处处结怨。因此对江烨而言,他必须更竭力的争取慕容尚河的信任,才能立足。可是,这信任就像才在一个脆弱的鸡蛋壳上,随时都有崩裂的危险,更烦人的是……赤豪还没了,而大猎就在跟前!
这些慕容尚河都清楚,他也乐得看叶兆仑和江烨胡别苗头,这两人越是水火不容,就越会越争相讨好他,也就越好控制,慕容家获得的好处就越大。
叶兆仑和江烨都正常,那么不对劲的是什么呢?
慕容尚河的目光落在一排排走入大帐的官员们身上,一个激灵,心头下沉,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今日百官入帐的走势,不对劲。
丞相的班子如常,各走各路。
然而,今日,许多朝中原本在丞相和世族间保持中立的官员、小世族派系出身的官员、翰林清流们,在朝中没有靠山的官员,或者在派系中受到排挤的官员,纷纷带著热切的目光,紧紧追随著苏倾容的背影,有意无意的靠向丞相那边。
甚至,有些个世族出身的大臣也对苏倾容明显恭敬了好几分。与此相比,而大部分人看到叶兆仑的时候,都毫不掩饰脸上的鄙夷和憎恶。
……叶兆仑什么时候讨人厌到这个地步了?慕容尚河不禁讶然,眼睛不著痕迹的来回在各个各大臣面上扫视,不少人低下了头,脚步却像黏在丞相背后一般,紧紧尾随。
苏倾容对此似乎一无所觉,双手笼在袖口,墨玉般的乌髮整齐而简单的挽了,一根白腻如雪的竹节玉发簪,宛若十一月尾的纤月,仅仅是一钩白色,白的撩人勾心。
暖风吹得几络长髮搭在颈边,说不出妩媚颜色,苏倾容微微垂著头,仔细的白皙手指上红润的血色,忽然展颜微笑起来。
笑靥如开在无边业海裡的花,仿佛什么惊人的美优雅的绽放了,天青雨色的衣衫都像雾一样在暖融的大帐裡面带来丝丝清凉。
慕容尚河看见苏倾容笑就心肝脾肺肾都发疼,索性撇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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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络就等在大帐裡,因为不是在金銮殿,礼节倒也没有那么繁杂,百官行了礼之后纷纷起身,按照朝礼分开两拨站在一旁。
慕容尚河立即就要开口反对江采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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