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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女子一口一个“然、者、也”,用词极为考究,引经据典,洋洋洒洒和风化雨,不少刁钻典故引用出来,让书读的不够多雷宇晨被骂到祖坟头上了,还以为她在赞美他。
女子在温柔的施加过语言暴力後,温柔的向他施礼,温柔的昂首转身离去,剩下雷宇晨和副将大眼瞪小眼。
雷宇晨书读的不行,可是记忆力惊人,虽然女子的那一大番话他没能吃透理解,可是他已经全数背下。当晚他就连夜敲开闫子航家的大门,将呵欠连连的吏部尚书大人从被窝里揪起来,给自己翻译。
等尚书大人翻译完毕,雷宇晨才明白自己的祖宗八代都被人家问候过了,当时原地暴起,就要去寻仇。
“大丈夫,和小女子计较什麽。”闫子航失笑,拍拍雷宇晨的肩膀,眸中是浅浅的无奈,“何况人家又没有骂错你。衣妃娘娘如何如何,是皇上内宫之事,你一个大男人何必在女儿闺秀诸事上多嘴。”
那也不能白被人骂啊!
雷宇晨涨红了脸,拿起剑,“不行,我还是要找她!”
“哦……”闫子航深深看了他一眼,手肘托着下巴,披着好看的青丝微晒,“小雷,我看,你的重点不是‘寻仇’,而是‘找她’罢?”
“……”脸色暴红的羽林将军拎起佩剑,逃一样的窜出了尚书大人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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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已经变小了,外面青草离离,晴天艳阳从乌云中一点点洒落出来,照着越来越小的雨丝。
暴雨,总是来得迅猛,去的绵柔。
沈络失神了一瞬,然後突然扬手,周福全见状赶紧凑上,“皇上有什麽吩咐?”
“衣妃现在哪里?”沈络突然问。
雷宇晨闻言吃了一惊。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正经议事的场合听皇上提到江采衣,难道,皇上方才一阵失神,是因为她?
说君王专宠一个女人以至於分神,他是不信的。
可……
周福全展眉笑道,“娘娘?嗨,皇上您放心,衣妃娘娘她能有什麽事儿啊?定然是好好在竹殿呆着呢!”
然而沈络就是莫名的一阵心烦,指尖轻轻敲击着身侧的紫檀木案,空空声响和着外头淅沥雨声,正要开口,就听到门口侍卫有丝吵嚷。远处大殿门口跑来一个小黄门,似乎急切的和侍卫在说着什麽。
沈络凤眸一沈,极低的气压从周身蔓延出来,他冷冷的盯着那个着急说话的小黄门,贝齿轻轻咬住了下唇,咬的唇瓣红的尤其妖冶,犹如夜晚里伶仃的紫薇,华贵艳丽的寂寥吐蕊。
话传过来的时候,周福全的脸都已经变形,屈膝跪倒,话里话外每个字都带着强烈的抖颤:
“皇上,不,不好了!衣妃娘娘在御花园手刃了楼常在,这会儿,被茺国公主和叶容华给逼在雍合殿诘问!”
雷宇晨骤然暴张双眼,迅速扭头,看着君王放在紫檀木案上的手指,猛然收拢,捏碎。
“立刻封锁宫门,一个信使都不许放出去!”
沈络冷喝,冷厉的声音在空中隐隐破开一丝锋锐。
“皇上,已经有信使出宫,只怕这会儿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小黄门惊慌失措的报告,“慕容大人、江大人、叶大人还有数位大人都已经正冠袍服跪在玄武门口要求进宫,还有御史台的几位大人……说是有妖妃祸乱宫闱,残杀嫔妃……要、要联名上书……”
居然这麽快,这麽快。
沈络冷冷扬起红唇,缓步走入细雨轻飘的中庭,冰冷雨珠发丝滑入颈侧的肌肤。
“那就放慕容尚河他们入宫,”
沈络转头,缓缓垂下睫毛,看着跪在地上六神无主的小黄门,“继续封锁内宫。雷卿,调拨羽林卫,追去赐死那几个出了宫的信使,现在!”
雷宇晨完全没想到後宫争风吃醋的桃色风波能演化成一场仇杀事件,他神色一肃,“皇上,就算现在追出去,消息恐怕也是封不住的……”
“那就控制到最小!”沈络打断他,眸色阴冷如水,“至少在明日早朝之前,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能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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