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要不要免费一脚送这个烦人的大个头下崖去探个究竟,李子祁眯上黑眼,朗声道:“陌齐,准备好火炉和马车。”
“是。”正在那边收拾残局的陌齐其实已经没什麽完整的东西可以给他拾掇了。
许久的,就在封翔等得以为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雪花飞扬的山崖下突然飞起一团白影。
“行天!”封翔大吼。
抬手将怀里的慕容行天丢给他,朝霞无天在半空中便被飞跃而起的李子祁接住。
全心沈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的封翔除了用力拥紧慕容行天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的发展,更别提注意到李子祁他们的离去。
呻吟,慕容行天低唤:“大哥。”
他几乎落泪,这是他听过最美丽的声音,“行天,我爱你。”他哽咽著,将头埋入她颈弯。
“我也爱你。”她的声音有点破碎,“但你快勒死我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忙减小力气,抬眼看她,“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忘了。”上下打量她每一分,就怕错过任何细节,“我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她笑,美丽万分的看不出刚从地狱走了一遭,“我答应过永远不离开你。”
他盯了她好久好久,“你该死得太过冷静了一点。”被吓坏脑子了?
失笑,她闭了闭眼,“那是因为我知道在见到你之前绝不能晕倒。”然後她合上眼,呼吸平稳心安理得的在他怀中昏迷过去。
徒留封翔慌乱吼叫著回恒翔府找大夫。
大雪纷纷扬扬,没一会儿就掩盖掉了满地的尸首及血迹,一切发生得突然也结束得突然,就像其实什麽也没经历过一样,雪花依然飘飞无止尽。
她在坠落,坠向无底深渊的没有止尽。
花瓣一样的雪片自灰蒙蒙的天空洒落,不见停止不见变小,好象就这般维持到永远了。刚要合上眼,她被雪花中逐渐变大的银白色物体给吸引了目光。
好象是个人,却有著一对白色的翅膀,是神吗?
那个人接近了,雪白的翅膀温柔的包裹了她……
叹息一声,掀开双目,慕容行天轻轻道:“朝霞无天的轻功果然很可怕。”焦距缓慢对准,她发现自己躺在青梅小苑的卧室床上。
她回到家了?侧偏过头,床边的封翔仍是冷冷瞪著她,恼怒於刚醒来的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提到别的男人。
“怎麽了?”混沌的大脑还没恢复清明,她在他的搀扶下起身,“你不高兴见到我?”他们有三个多月没见面了,她好想他。
“没有。”他冷道,撩袍坐上床榻抱住她,一直忐忑的心才好受了些。“你吓到我了,行天。”看到她跌落悬崖的刹那,他真的不想再活下去。
柔柔枕著他温暖的胸膛,她仍是觉得有些疲惫,“对不起。”轻拍拍他的手臂,她安抚他,“我现在好好的,别再担心。”
如果这麽简单,他就不会知道现在还心跳如鼓。上下抚摸她纤细的背,他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这辈子我都要把你栓在我身上,才放心得下。”
浅笑,揽住他的腰,“好,一辈子我都会死缠著你,永远不分开。”过去的一切都好象梦一场,清醒的世界里有他在,她心满意足。
他合眼,感受著她安好的呆在怀中,一直慌乱的心逐渐稳定下来。
“朝霞无天向你说了与我们的合作麽?”她猜测,“所以你才从西域赶回来後再上京来找我?”否则应该是她回到恒翔再数日,他才会抵达子午城。
“不,是莫磊在你们上京後,飞鸽传书通知的我。”他沈声道,身体蓦然绷紧於想起莫磊陷害她坠崖。“我该亲手杀了他,他竟然想杀你!”後来才发觉,莫磊的命是被跃崖前,朝霞无天给取走的。实在不是很甘心又欠了那个小白脸的又一笔帐。
“我不明白。”她想不通,“莫磊没有理由杀我。”
“他认为你背叛了我。”他冷笑一声,“书信中,他说他会替我铲除你,所以我才拼命的赶回来,一是怕你听从朝霞无天去做傻事,二是要阻止莫磊。”
傻事麽?她轻笑,用脸颊去蹭他胡茬扎扎的下巴,“不是傻事,朝霞无天救了我的命。”不光是她的姓命,他还给予了她与封翔在一起的机会。
冷哼,他显然不悦於这个事实。
忍笑提醒,“我们欠了他好大的人情。”她不指望他的为人处世能好到哪儿去,但至少不要把恩人踢出门就成。
他更加不爽了,冷道:“我知道。”抱紧她,他沈声警告,“就算你的命是他救的,以後要是你再一醒来第一个提到的人是他,我绝对不会让他好过!”朝霞无天这个四个字无论如何也不是他最希望从她口中听到的。
惊讶的笑了,她抿著樱唇,笑得好甜,“我爱你。”
他接受安抚,薄唇弯出个浅笑,“我也爱你。”
沈寂了一会儿,她发问:“我不明白,莫磊是从哪里找来这麽多杀手的?”
他正思考著同样的问题,答案十分简单:“我不知道。”
“你问了莫淼麽?”
“她听了莫磊给我的书信,看样子不像知情的样子。”
垂下头,她玩著他腰带上系著的那个小巧的铜色钥匙,忽然笑起来,“你就这麽任它露在衣外?”翻看上边小小的“慕容”两个字,她笑著考虑要不要告诉他这个钥匙真正的用途。
他低头看,不理解她的意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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