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给害死了。原来,他事先给我买了大额的保险,再故意把我推下河淹死。得了保费后,那王八蛋居然又和他情妇好上了,钱都给他情妇花了。我在这里河里被鱼虾啃,被河水冲。他们却拿着我的买命钱逍遥快活,还对我的孩子不闻不问?我怎能不恨,怎能不怨!”
程小花说:“所以你就缠了那个小三半年,活活把她吓死了?虽说是她自作自受,可是你呢?你因为巨大的怨念,丧失人性,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厉鬼。你儿子如果知道你这样,他会怎么样?”
“我儿子,我儿子……”它审视着自己如今这副可怖的鬼样子,就跟着害怕了起来。
之前它虽然神思不清,泯了人性,可它还记得自己曾下一下子就撕掉一位山民的头。它也记得在那小河沟里,自己悄悄地把两个游泳的孩子拉到水底淹死。
那个山民、那两个孩子,和她都是一村的,基本她活着的时候,还和他们聊过天,给孩子吃过糖。
“太可怕了!我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了?”它抱着自己的头喃喃地自语着。如果不是记忆尤在,它怎么都不会相信,那些事是它做下的。
它急得团团转:“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程小花说:“春姐,你走吧。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
“该去的地方?哪里?”
“地府,所有亡魂都要去地府报道。”
“所有亡魂都要去地府报道……”它木讷地重复着,忽然戾气大现,仰开嘶吼一声:“我不能放过你,我要拉你陪葬!”
吼罢之后张牙舞爪地跑了,很显然,它的怨气又占据了理智。
程小花想再提灵力催动冥音铃,可铃声只发出几声微弱的“铃铃”,对鬼魂失去了制衡之力。她也能明显地感觉到丹田里的灵力十不存一。
“不用试了。”景殊忽然在她身后出现,“就你那点微弱的灵力,随便用用就耗尽了,至少得一天一夜才能缓过来。还愣着干什么?追那女鬼去啊!”
程小花一看李春秀是朝山下的村子跑去,拔脚就追,边追边喊:“春姐,回来啊!那个王八蛋都死了,你到村子找不到他!”
然而,李春秀已然失了人性,根本听不见。一阵风似的,就已倒了山下的清水村。
此时已经半夜2点多钟。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睡熟了,倒是村头村尾的狗们敏锐地嗅到了什么,一个接一个地吠着,打破了村子里的宁静。
有村民听到动静,刚披着衣服走出家门,忽见一道黑影从家门前闪过,在快要消失之前,那个影子忽然扭过头来,露出一张狰狞的鬼脸。
“啊!”那村民惊呼一声,当时就晕了过去。
程小花一路追到村子里,只听到村子里狗吠叫不息,村民们都感觉到不对劲,觉也不睡了,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家家户户的灯也都亮了个七七八八。
孙名扬和山猫也迎了出来,一看到程小花和景殊,孙名扬就问:“怎么回事?村里人怎么都知道闹鬼了?”
景殊冷笑:“知心姐姐没当成,反倒把女鬼的戾气引出,这女鬼火气上头冲下来报仇来了。”
山猫眯了眯眼:“小花姐,不行的话,还是让我一口把她给吞了事!”
程小花说:“想我被万鬼噬身,你就直管吞!”
村道纵横交错,早就看不见女鬼的去向。不过程小花想它既然想报仇,肯定是往方国良家去了。尽管人性是没有了,却还记得仇人的住所。
方国良家正在办白事。
因为警察已排除他杀,定是意外死亡。方家也没办法,只好先把丧事办起来。
小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先失了母亲,又死了父亲,成了彻底的孤儿。
今晚,两个叔叔说孩子要长身体不能熬太晚,就叫他先去睡着,他们替他守。
可小健哪里睡得着?躺在床上抹了会儿眼泪,就又穿了衣服起来了。刚刚走到灵堂前,两个叔叔的对话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老大死了,帐上还有七十多万,小健还是个学生哪里用得上?”
“就是!我早想盖个新房了,正好先挪一部分出来给我个盖房。”
“老三,盖房能先缓一缓,我儿子这头在说亲,女方是城里人,非要在我们在城里买房才肯结婚。要不等我们这边事办完了,你再盖房?”
“城里的房了多贵,等你买完了房,哪还有余钱给我盖房?老二,你甭想独占老大的钱!”
“难道盖房子的花费就便宜了?我看是你想独占吧!”
“行行!咱们也甭争了,一人一半,这总公平吧?”
小健气得浑身发抖,冲出来对两个叔叔吼着:“那钱是我妈的买命钱,你们谁都别想拿!我就是全烧了也不会给你们!”
二叔板起了脸说:“小健,你这孩子怎么和大人说话的?你还是学生,能管得好这么大一笔钱?我和你三叔还不是为你好?”
三叔说:“就是就是!有事咱们好好商量,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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