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忽逢大雨,科托阿急忙下令就地扎营,准备休整一夜。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山上急匆匆地跑出一位背着竹篼,模样像是居住在附近的采药女。
明明只是荆钗素衣,可是她在雨中跑动的身姿却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全军人的目光。也不知是谁,忽然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引得那采药女,驻足回首。
那是怎样的一整面容啊,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中带着一丝媚态,又透着几分惊恐,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尤其是大雨如注,她又衣着单薄,被大雨一浇,从头湿到尾。长长的头发湿答答地挂在脸上,即有几分狼狈,又显出几分楚楚可怜来。身上的衣服因湿透了,贴在身上,将玲珑优美的身线展露无疑。
大约是被惊到了,采药女只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过身就跑。
科托阿双腿用力一夹马肚,马儿嘶鸣一声,一阵风一般地跑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上一世的相遇,是满世桃花纷飞。
而这一世,却是漫天的大雨。她立于他的马前,慢慢地抬头,迎上他审视的目光。
他的长相已经和前世大不相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水气入眼,就连曾经温和带笑的眼眸,都有些冰冷。可是这一片冰冷中,却又忽然间有一丝惊讶闪过。
这一世,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姑娘,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我竟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阿房那双绝美的眼眸定定地凝视着他,她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我叫阿房。”
“阿房?是秦始皇与阿房女的那个阿房吗?”他轻轻地笑了,那一笑荡开了因经年沙场血战而积攒下来的冷漠,“本将军前阵子刚刚读过这个故事,甚为喜欢。”
阿房看他的目光渐渐有一丝痴迷,大雨迷蒙中,他带笑的面容与她记忆里秦回的面容融合在一起。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眼眶中滑出,已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她知道,哪怕历经轮回转世,哪怕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小狐狸,但他还是他,从来不曾改变。
科阿托少年得志,而后一直戎马生涯,无心男女情爱。家中虽有长辈给他立的几位侍妾,但他一直都未娶过正室。
见到阿房的第一眼,他就疯狂地爱上了她。他不嫌弃她出生低贱,也不在乎她是汉人的身份。甚至,他还告诉她说:“虽然满汉不能通婚,但等我立下灭明大功的时候,便请圣上为你抬旗,让你能以高贵的身份成为我科托阿的福晋!”
意想不到的是,不等他们到达西南之地,京中忽然来了旨意召科托阿回宫,还派了人接管了他的军队。
科托阿思索再三,终因皇命难违。将数万大军暂时移交出去后,自己带着阿房快马加鞭,赶回到了京城。
一回到京城,科托阿就被软禁了起来。
这个时代,人类中还有很多的除妖师。即使妖怪们有超跃凡人的特殊力量,也多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亮出来,以免招引麻烦。
阿房眼睁睁地看着科托阿被带走,强忍到了夜晚,便施了个法术很轻易地潜入了关押他的牢房。
科托阿本倚坐在墙边,睁眼思索。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一睁开眼,惊见阿房居然就站在他面前。牢门的门还依然落着锁,也没见狱卒开过门,她到底是是怎么进来?
阿房也顾不得许多,拽起他的胳膊说:“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这里。”
科托阿这才意识到阿房似乎有些特殊的手段,不过这时也来不及深究。他只推开了阿房:“你快快离开,休要叫人看见了。我,不能走!”
阿房急道:“你被冠上了通敌的罪名,这是要命的!你留下来就是等死!”
科托阿默了默,又自嘲地一笑:“我科托阿半生戎马,忠心大清。今日他们竟然污蔑我通敌?真可笑,我堂堂大清的将军岂能舍弃母国去通一个即将消亡之国?”
阿房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你既然知道这些 ,为什么不肯跟我走?你别担心,我乃是狐妖,会法术,我能毫不费劲地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你我二人远走高飞,自在一生,岂不快哉?”
科托阿震惊于阿房的话,可是此时他已对她情根深重,即使知道她是妖,也不能消减一分一毫的感情。
“我不能走。阿房,我的身后还有庞大的家族。一但我走了,便是坐实了罪名,我的族人们都会因我获罪。圣上是明君,或许他现在想不通个中关键,可是以后他总能明白过来。”
“那如果他一直没有明白过来。又或者,还不等他明白过来,便先听信了馋言,杀了你呢?”
科托阿沉默了半晌,幽幽叹息一声:“那也是命吧……”
他捧起阿房那张绝美的脸,轻轻地吻了一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阿房,若真有那一日,你……你便离开这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那一吻,很轻很柔,却让阿房瞬间暴怒了起来,美眸中头一次益出了愤怒之色:“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绝不能让你这么轻易就死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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