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栎”一个人站在她的背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愣愣地扭过了头,翼王那格外疲惫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他的眼神朦胧着,显得十分困顿。
他的身后,跟着少康、三青、戴胜和灭蒙。
“你回来了?”她曾幻想过很多次再见到翼王的情景,甚至以为自己在那一刻到来的时候,会扑在他的身上。可是,此刻他们重逢,她只是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
翼王低着声音,轻轻地说:“比翼看到你回任城跟鸾鸟恶斗,我们担心你受伤,特地回来助你一臂之力。”
她站在他的面前,听着他这番言辞,心里虽然知道他或许只是赶回来坐享其成,却仍然心里装着满满的感动。
风吹着她的脸颊,吹乱了她的发丝,吹落了她满眶的泪水
“我依然没能找到解决尚付的法子。”她看着他那平静的面庞。
“少康有办法将尚付救出来。”翼王伸出手,替她抹了脸上的泪水,语气也格外温和。
倏地,一道金光闪过,少昊从少康体内跳脱出来,站在翼后面前。
“这是?”她打量着少昊,又看了看站在少昊身旁的少康,内心的思绪和疑惑挣扎翻涌着,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日在庖正家的房间里,灯光昏暗,少昊没有看清翼后的脸。此时借着浓烈的日光,他终于看清了翼后的脸,又注意到她手中那根金乌链。
“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少昊凝视着她,断然不敢相信她如今已全然没了往日的记忆。
她看着少昊那张半透明的脸,也觉得似曾相识。
“你的真身,可是三足火烈神鸟?”少昊见她一脸茫然,缓缓问道。
她点了点头,忽然想起在灵山之上,两位佛祖皆告诉她,她正是那虚空之中驱使太阳东升西落的火烈神鸟。
“我是少昊,少昊!”他露出兴奋的笑容,不断在她面前重复着自己的名字。
“我听翼王说过,佛祖将你的神魂注入彼岸花,借助彼岸花的引魂之力,与我的血气揉合创造了后缗。”她面色虽然平静,但此时对少昊重述这件事情的,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重塑少昊的肉身,必须用她的血气。
“难道,你是我是”她脑海中忽然又闪回了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
记忆中,在东荒的扶桑树下,十个孩子正围绕着她。其中一个孩子,正是面前站着的这位自称少昊的男子。
她望着他,竟然一时语塞。
“对对对,你是!你是!我也是!我也是!”少昊激动得几乎要像个孩子一般跳起来。
翼王、少康和三位神将看着这俩人“你是我是”的对话,完全没明白他们之间究竟交流了什么信息。
“你们在说些什么?”翼王看了看少昊,又看了看翼后。
少昊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一脸兴奋地说:“翼后就是万年以前,我那九个哥哥驱日所驭的火烈神鸟,名唤三足金乌。”
说罢,他又指着翼后手中的金乌链对众人道:“神族之人皆将太阳称为金乌,每日三足金乌都会将金乌缚在日冕之上,我的九个哥哥每天驾驭着火烈神鸟,拉着日冕,让这世间送上日月轮替。这条金乌链,正是三足金乌用来捆绑金乌用的。”
翼后也看了看自己手中那件神兵。
印象中,她拜师玄鸟那日,玄鸟将这件神兵赠与她。她跪地言谢,但玄鸟只是笑着对她说,她本来就是这链子的主人。
如今她才明白,玄鸟当日说出那句话,这背后原因竟然如此。
“神鸟,快将那如意瓶祭出吧!”少昊将翼后从那些断断续续的回忆中拉扯回来。
翼后将如意瓶将空中一抛,那瓶子停滞在半空中,轻盈旋转着。
少昊伸出右手,注入一道真气,向如意瓶一指,随着一束绿光溢出,尚付随着绿光从瓶中滑落出来。三青急忙飞过去,将尚付稳稳地接住。
“太子你是尚付太子吗?”三青轻轻地叫着他。
尚付闭着眼,应了一声。
“太好了尚付太子终于回来了”他一边欢呼着,一边向地面滑翔过去。他化成人形双脚落地之时,尚付一跃,已在地面站定了。
他看着面色有些激动的翼王和翼后,以及身后尸横片野的任城,陷入了无边的沉默之中。
抬头望去,那如意瓶还悬在空中,旋转着。
瓶子里,是他哥哥鸾鸟的幽魂。他的手中,握着一把短刀,他送给鸾鸟哥哥五千岁的生日礼物。那日在城楼迎着纷飞的大雪,他看见虫渠腰间佩戴着那把短刀,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让他一步步确定了虫渠就是鸾鸟。
他看了那短刀一眼,眼泪滑落,迷蒙得让他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少康,过来扶着我。”少昊耗费了神力,神识已有些虚弱。
少康连忙冲过去扶着他。
四目相交之时,少昊已化作一道蓝光,回到了少康体内。
所有人都沉浸在鸾鸟被收、尚付回归的喜悦之中,然而脸上的笑容还未消散,只听见虚空之中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找接引老道寻来的法宝收了青鸾算什么本事!”
这时,空中一道红光划过,那如意瓶已被一名道人捏在手中。
少康抬起蓝眸向天空望去,只见那道人透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红彤彤的脸上长着一对稀朗朗添黑的双眉,眉下拉着一双淡绿色鬼阴阴的丹凤眼,特别是那油润的猩红的厚唇,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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