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角落里那盏小小的夜灯在一隅里,染亮小小的一道墙角。
她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被他放到了床上,只记得隔音效果不太好,或者是楼下声音太大,她隐隐约约能听到弹箜篌的声音。
箜篌声清脆,绕着房梁盘旋而上,柔柔软软的尾调像是谁的指尖,朦胧地顺着皮肤打着旋儿地落在每一处。
她像是箜篌的弦,伴随着每一个落点幽幽地颤动。
他作乱的手指移开,扣住她手心,完全伏上来的时候,还在询问她的意见。
男人鼻音更浓,带着一点嗓底压抑已久的情绪:“……嗯?”
她嗓子也哑了,可能因为眼角沾了点儿泪,鼻音跟他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她手指轻轻回扣,阖了阖眼:“嗯。”
伴随着尾音结束,他压身而入。
沈彤缩了缩身子,咬住他肩膀,全身绷紧,像被人拧紧了弦。
楼下的箜篌声还在响。
起先停了会儿,弦随着夜色紧了一瞬,但很快,随着奏乐指尖的拨动和放松,音节连贯,完整的曲子流淌而出。
曲子渐行渐快,似丛林中奔跑的麋鹿,迎着风声横冲直撞。
又似瀑布落石而下,在那一刹得到尽致淋漓的抒发。
高山流水般流畅的演奏后,乐声又渐渐放缓。
随着乐声弥散在夜色里的,还有轻微的床板吱呀晃动的声响。
男人的笑声低哑,带着揶揄。
“你腿放松点,我腰都要被你夹断了。”
……
///
半夜,被来回前后折腾了几道的沈彤,已经完全被生物钟的困意包裹了。
直到被人抱进去洗澡的时候,沈彤看到浴缸就条件反射。
“聂江澜你还是不是人啊!!!”
抱着她的男人停了一下:???
“你还这么有力气?”
“……”
“我没有,我死了。”沈彤立刻两眼一闭垂下头。
“本来我是没想到的,但你这么一提醒,我觉得不无道理。”
沈彤:?
“你做个人吧聂江澜。”
“做人没意思。”
他把她放进一边,开始试水温。
“……”
洗完又是一个半小时以后,沈彤躺在床上,内心感想万千。
最后,所有的感想汇做一句话——
“你头发干了吗?湿头发不能睡觉。”
聂江澜摸摸发根,道:“我现在不睡,乖,你先睡。”
“那你还想干什么?”沈彤每个细胞都警铃大作,企图唤醒他的良知,“现在快两点了,明天咱们还有事要做。”
聂江澜好笑看她一眼,从柜子里摸出烟盒。
火苗在暗夜中划亮一瞬,他半咬着眼,眯眼道:“我抽根事后烟。”
如果不是没力气,沈彤真的很想踹他。
他怕熏着她,去阳台上关了门,坐在藤椅上点烟。
橘红火焰晃动,他垂眸定头,惬意地掸了掸眼尾。
……
第二天吵醒沈彤的不是闹钟也不是梦想更不是聂江澜,而是聂江澜的电话。
何故简直无时无刻都在操心。
今晨的惯例是成果汇报。
聂江澜手机放在耳边,闭着眼听,手还环着沈彤。
沈彤也模模糊糊听到了一些。
“你们俩合拍的那个杂志卖得不错,我给你盯了盯,到上市应该也是很不错的。我上次看,还有个主编点名表扬了沈彤,说她镜头感好,这下别人没话质疑你女朋友了啊。”
“还有你,《空枪》都要开机了,你昨晚还不知道在谁枕边醉生梦死,你赶快的啊,事儿办完了早点来,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你转型争议多大,要你证明自己有实力你还真不着急啊。”
“还有,那个,之前我跟你提的姚江抄了《空枪》梗概的事儿,现在那边剧本也敲定了连群演都开始找了,框架跟《空枪》也很像,几乎是避开法律准绳把能抠的东西都抠完了。我们也要快点把演员定下来了。”
……
信息量颇大的晨间汇报完毕,沈彤嘟囔道:“几点了?”
“九点半。”
“那我还可以睡一个小时。”
“你睡吧,”聂江澜笑道,“我先起来。”
沈彤以为他要走:“起来干嘛?”
“起来看看,”男人说,“你昨晚把我腰弄青了没有。”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点烟.j)
第七十三颗心
在客栈里休整了一会儿, 沈彤很快爬起来工作。
经过昨晚聂江澜一整夜的热情攻势, 沈彤算是充分意识到, 什么叫这个男人所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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