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悦此言一出,跪在身旁的翠染与剪舒皆是面色惨白,立在一旁的万福深也顿时满面惊讶。
万福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姜承华居然敢拒绝皇上?他在宫中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着有后妃胆敢当面婉拒皇上,这在宫中可是从来不会有的事情。
这个姜承华是不要命了吗?她以为自己是太师之女皇后之妹,便可如此放肆么?她可知道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乃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乃是掌握着她和她的家族兴衰荣辱及生死的人?
听到云悦这番话,皇上的脸色也陡然变得有些阴沉起来,上前一步盯着伏身在地上的云悦,冷声道:“抬起头来看着朕,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次。”
听着皇上的语气有些不对,云悦知道自己方才那番率性的言语定是冲撞到了皇上。只是她今日确实是有些累了,她也确实是无力再爬一回凉风台,更重要的是她心中实在是不想伴驾。
云悦这才晓得自己方才有些大意了,她一时忘记了在皇上面前是不能说“不”的,即便是在你有十分充分理由的前提下,你也绝不能拒绝皇上的任何要求。
她如今身份是皇上的承华,说得好听点是皇上妾,其实和一件物品无甚区别。既然是皇上的东西,皇上想用你的时候,你便要发挥你的功用,断然没有不让皇上用的道理。
如今皇上只不过是让她伴驾而已,并没有什么太过分的举动。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皇上如今要睡了她,她也只能是顺从,绝然是不能拒绝皇上的。
此时在帝王的威严之下,云悦只能起身抬头,并缓缓抬眼朝跟前这个玄衣冷面的皇帝望去。她心中并不忐忑,自然面上也毫无惧色。她唯盼着不要因她此举而累及翠染和剪舒这两个丫头才好,余下的她并不在意。
“臣妾……”她一边缓缓抬眸一边开口说着,目光有些不经心地在皇上的面上停住,不料却在与他目光交接之时陡然被镇住了。她有些惊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便是皇上?这便是至高无上的帝王?这便是后宫的女人们都日日翘首期盼着的男人?
云悦的唇瓣发白微微颤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眶陡然间被泪水浸湿,让她因多日垂泪而原本就红肿的眼睛显得更是让人心疼。那眼中努力噙着的泪水终是没有含住,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唇边。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竟是让旁边的万福深都瞧着有些心软,不由在旁边打起了圆场:“奴才听闻姜承华大病初愈,想来是身子弱了些。呃,这凉风台嘛,也确然是有些高陡……”
皇上眉头微蹙,究竟是因万福深的这番话还是因云悦忽然落下的泪,在场之人并不晓得。最终皇上没有再继续强求云悦伴驾同往凉风台,亦未追究云悦方才的无礼。只是就在皇上转身离去之际,云悦却犹如这风中飘零的落花那般,轻飘飘地倒了下去。
当时云悦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似乎天地间全是飞舞的粉色桃花,接着眼前一黑便瘫了下去。耳边响起了剪舒和翠染的惊呼,周围似乎变得闹哄哄的,接下来的事情她便不晓得了。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栖华阁中。
云悦记得她昏倒之后竟是做了一个梦,在梦中她见到了明焯。明焯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说道:“快过来!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这些话,似乎应该她对明焯说才对。这些日子他究竟去了哪里?他知不知道她等他等得好苦,寻他寻得好累!
“明焯……明焯……”云悦死死地捉紧那方被角,在床上缩成一团放声大哭。此时她只觉百感交集,却不知是喜是悲。翠染被云悦的哭声惊动,立马奔了进来,一把捂住云悦的嘴低声安抚道:“主子,主子你冷静些。你这般呼喊,若是被皇上听到便不好了啊。”
明焯这个名字,翠染曾经在云悦魂不守舍的时候无数次听她念起过,然此时此刻云悦身为一个皇上的后妃,竟然在后宫之中这般大声哭喊着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若让心存不轨之人听了去,当真可不得了!若是被皇上听到,那就更是糟糕啦!
听到翠染提到皇上,云悦一把拉住翠染的手问道:“皇上?皇上呢?皇上可在这里?”
翠染拍着云悦的后背说道:“主子放心,皇上已经走了。方才御医来为主子请了脉,说主子晕倒只是因身体虚弱加之情绪过于激动所致,并无大碍,服些补气安神的药调养几日便无事了。”
“皇上走了?”云悦面上顿时显出失落的神色,这倒是让翠染有些看不懂了。翠染只晓得她之前是极其不愿意见着皇上的,如今皇上走了应是合她心意才是,然而翠染却感觉到云悦对皇上的态度似乎变得与之前绝然不同了。
云悦接下来的话让翠染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只闻云悦继续问道:“皇上可有说何时再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您不是不想见……他么?”翠染颇是疑惑地说着,后尾的那个“他”字说得很轻,显然那个他指的是皇上。
云悦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擦了把面上的泪水平复了下情绪,接着对翠染说道:“还记得我同你说过么?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翠染点头应道:“奴婢记得,主子一直在等那位明焯公子。可是为何主子如今又……”翠染没有继续说下去,显然她不说云悦也明白她想要表达什么。
云悦握紧翠染的手接着颇是激动地说道:“翠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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