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华面色一变,不死心又奏道:“请父君相信儿臣!二皇兄走时,也将帅印交予儿臣,他不在时,理应由儿臣率兵部众将士,卫我疆土,护我子民,为我天族荣耀而战!”
他的慷慨激昂,却并未留住轩辕広的目光。向来疼爱他的父君直直地将视线越过他,盯着青澜道:“整合二十万大军,开赴前线,需多少时日准备?”
青澜道:“兵部将士已日夜操练,只待一声令下便可出征擒敌。只是漠北严寒,军需粮草、武器战马等尚需准备,臣预估,七日后便可出发。”
天帝面罩寒霜,“你们听好,七日之内,我必须要看到璟华回兵部点卯!否则,以违抗军令论处!”
他最后看了一眼依旧杵在前头的小儿子,轻描淡写道:“琛儿尚且年幼,不宜赴战场凶险之地。退朝后,便回宫陪陪你母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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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被璟华拆下来的石门,早已经去了毒,又重新安上了。现在,它已经关了几乎一天一夜。
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们也只是关了门,没有设结界。阿沫的耳音很好,她很想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或者干脆念个法咒,偷看他们在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应该都不难。
但她还是忍住了,没有这么做。
她自然知道璟华说的不尽其实。他这个人,一向说话不怎么靠谱,特别是关于他自己的事情。他总是把她当孩子,怕她担心,恐她害怕,睁着眼睛胡说八道。
为了满足他的大男人的虚荣心,她也总是尽量配合,装作相信了他的那些谎话,一副没心没肺,欢天喜地的样子。
唉,傻瓜,这样骗来骗去的,你觉得有意思吗?
阿沫轻轻地叹了口气。
行,你要我相信那只是个被蚊子叮了一口的小手术,那我可就真的相信咯!你要我准备食物,我也准备了满满一大桌,足够你吃的。现在嘛,嘿嘿……
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拎了几桶五彩油鱼仔和鳄鱼峡鸭头鱼膘做成的颜料,卷起袖子,开始刷墙。
她就是这样的性子,不喜欢做徒劳无益的事。既然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与其等在那里哆哆嗦嗦,度日如年,不如找点有意思的事情来做。
唔,沅婆婆这几间石屋太灰太破旧,住在这里人都要抑郁了。上次急急忙忙要去书院读书,也没来得及帮她好好收拾下,现在正好,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给她来个大改造……
她的丹青其实还成,一直被先生批评的原因是因为不喜欢描摹那些死板的东西。她自己宫里有一整面墙,都是给她胡乱瞎画的:画有绿色爆炸头的阿湘,画穿着女装、抹着胭脂的父王,还有画三头六臂、大战妖魔鬼怪的青澜哥哥……
现在,她也在画,就画在那一栋栋石室的外墙上。
她的画风比较粗犷,不太像女孩子,但青澜却评价说很有想象力;她喜欢用明亮跳跃的颜色,哪怕事实上并不是那个样子也没关系。
画画嘛,自己高兴就可以了。
她画得很快,画着画着就忘记了烦恼,高兴起来。
她画紫竹林中,一轮月光,他与她心手相依剑舞翩然;
她画钱塘江上,一叶扁舟,他与她共坐船头举杯对饮;
她画雪山之巅、东海之滨,他与她相依相偎,在奔跑,在遨游,经过的地方,枯萎的草地开出一朵朵的花来,人们都为他们唱起祝福的歌……
油鱼的仔在黑暗的地方会发出荧光,她拿来加在颜料里,那些本来乌漆嘛黑的石壁,被她涂抹得五彩缤纷,还发出亮堂堂的光。
她从早上画到晚上,又从晚上画到早上。等她的颜料差不多要用完的时候,门开了。
沅婆婆摇着轮椅出来,一天一夜的手术,让她看上去有点疲惫。
“婆婆,他……手术顺利吗?”
沅婆婆没回答她的问题,也没什么表情,“进去吧!”她做手语道,“他现在有点虚弱,别跟他讲太多话。”
璟华就坐在榻上。
昨夜,为了让新剜下来的龙鳞能模拟出贞鳞的灵性,他几乎倾尽了本已寥寥无几的仙力。
仙力的急速透支,导致赤胆情又不负众望发作了一次。即使妙沅就在身边,事先已有准备,也第一时间采取救治,还是一度出现了心脏骤停的极端危险状况。
妙沅抢救到天亮,当他终于脱离险境,恢复呼吸,她已是一身冷汗,他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但现在已看不出什么,除了他苍白得有点过头的脸色,他甚至还好端端坐在那里。胸口和背上都有伤口,伤口长好前,他没法躺卧,只好采用这种僵硬的坐姿。
但他其实已经连坐的力气都没有,昨夜又一次发病彻底消耗光了残存的精力,现在只能靠手臂撑着榻几,佝着身子,艰难喘息。看到阿沫进来,他赶紧又颤抖着使劲撑了一把,想把自己撑得再直一点。
“沫沫,”他朝她笑,声音有点哑,“等得着急了?”
“还行,挺快的。我才画了几幅画,你们就结束了。”阿沫替他擦了擦额上的冷汗,颇有点幸灾乐锅的架势,“是不是挺痛的呀?怕痛就说嘛,我不嘲笑你。”
璟华又想笑,却牵动了伤口,轻轻抽了口冷气,“唔,是很痛。沫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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