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心里眼里从来只我一人。”
纳兰垂下眼帘,携手静静的向前走着。
孤落来使,身担两国重任的司徒越大人,掩了伤悲,薄薄的面纱,透过其中去看人世,黑白分明。除了爱,就是恨。越凉醇轻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黄小一的心就在这称得上叹息的口气里,七上八下,最后,沉落。
“启程!”
“启程帝都混阳,各王都在那儿等候着使臣的盟约。”
越凉醇突然间笑了,盟约吗?
在帝都混阳,繁华富贵。钟鼎楼不知是在哪日开始安静起来。人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诚然,即使有没落的苗头,它的地位依旧超群。
钟鼎楼顶层,今日来的,俱是一国的权贵。
国中八王,靖王,贤王,先后死于段衍生之手。这段衍生就像是天生与诸王八字不和,否则,又怎会有这么多的事故发生。就在诸王或是咒骂或是议论时,诺王阴沉下目光。
一国王者与乱臣贼子,史上又有哪个帝王能容得下?不得不说,这就是命!亏了他看了先皇遗诏,坚定了护主的决心。不然,合了这些人的心思对段衍生心存怨恨,恐怕日后不妙。
按如今形势来看,段衍生抛却一切和那北离长公主在一起,也不尽然是坏事一桩。牵制了纳兰承君对云用兵,也让段衍生有了保命符。云桑有了喘息之机。开始寻求结盟。
这司徒越来云,就是几位王不断与孤落周旋交涉,终于让孤落太妃有了结盟之心。段衍生袖手天下,扔下一个烂摊子给这些人,一国的摊子,就是再烂也要有人收拾不是?
他们在等待一个人,一个来自孤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徒越大人。对这司徒越,荆尘诺曾派人去查,却只得到了一个人来云桑的消息。孤落的第一聪明人竟是云桑人!这个消息让诺王有些疑虑,因此,派了自己的亲信一路随行,倒也方便观察。
“孤落来使究竟何时来,等了又等,连人的影子都没有!”这又是一个年轻的诸侯。荆尘诺在心里想。
“襄王息怒。听人来报,今日,孤落使臣必定能来。”说话的是八字须的明王,一身纨绔气,尽享富贵只争朝夕,眼神精明的像一只猥琐的老鼠。
觉王笑得毫无顾忌,大手一挥,“诸侯难得相聚,今日孤落来使,相约和盟,且不说那司徒越会提出何等要求,段衍生一事还是容后再议!”
云北哆哆关之战,段衍生从千军万马中救觉王于危难,北离君主退兵,这其中,功劳最大的当属段衍生此人!于情于理,于公于私,荆觉言此时不喜人刁难功臣。没有料到段衍生女子的身份,但,事有轻重缓急,此时四国关系微妙,诸侯还有闲情在这儿大放厥词,不光荆觉言,就是荆尘诺也阴沉下脸。
气氛有些沉闷,孤落来使就是在此时大摇大摆的从城门而进。
銮驾内,司徒越隔着面纱,神情不定。重临故国,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在云桑,有关越凉醇一年前全部的记忆,她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家破人亡,亲人奴仆都死在神秘人的手里,怀璧其罪,因为有了绝世刀谱,而招来杀身之祸。
銮驾一步步的穿过城门,混阳城人山人海,百姓争相前来围观,这来自孤落的和平使者是如何的风采。
越凉醇紧抿了嘴唇。她就是在这片土地上,遇到了深居活人墓背负玉棺的青横,遇到了红衣如火执着冷傲的纳兰红裳,遇到了举世无双有着惊世公子称誉,实为女子的段衍生,遇到了初识卑微小心谨慎的黄小一,遇到了许多人,记住的寥寥无几。
銮驾威严声势,代王出使,是前所未有的荣耀。百姓惊呼,司徒越大人。
越凉醇静下心来,微微睁开眼眸,她清晰的记得,她是如何在影煞楼主手下被打的吐血,她清晰的记得,她是如何在纳兰红裳眼里没有存在,只有怜悯。她清晰的记得,她是如何在众人里,怀着孤勇,手刃了昔日侮辱她所爱的人。她清晰的记得,身边的黄衫女子是如何跪下来哀求,请那人饶她一命。
她清晰的记得,她是越凉醇。
过去的越凉醇,身无长物,一心为了报仇,而今的司徒越,心里除却恨,也藏了爱。哪怕,她所爱非人,她爱的偏偏是求不得的。可是,今日她再次踏足这片土地,为的便是求不能求,得不能得。纳兰红裳,纵是有多难,她也要在她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混阳,热闹的迎来了孤落的贵人。
钟鼎楼,越凉醇隔着面纱从銮驾上踏下来,身旁,是黄小一热慕的目光。
诸王锦衣华服,容色端庄的从楼口踏出。
陈大人将人送到,心里捏了一把汗。“禀诺王,孤落来使安全送到!”
诺王微微露出笑意,沉着安稳,“来使至云桑,陈大人当记上一功。”
“谢王爷!”
荆尘诺将目光转移,缓缓放到那个身形消瘦,一身官袍的女子。黑纱女子。
“司徒大人远道而来,本王谢过太妃和盟之诚意。”
司徒越不在意的笑笑,“钟鼎楼?不知如今云桑谁掌钟鼎?”
钟鼎,钟鸣鼎食,司徒越这一问,不光是在问如今钟鼎楼的主人,问得更是,如今云桑的主掌人。
诸王不说话,孤落来使张口便是咄咄逼人,试探之心,轻蔑之心,对云桑诸王执政的方式嗤之以鼻。试问,是来结盟还是挑衅?
襄王刚要说话,就听诺王豪放一笑,直视司徒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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