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求欢,只抱着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些陈年往事,有关于他的,有关于他母亲的,并不是太美好,可很多的事情又是不为人知的,季婉只耐心的听着,脑海里全是不一样的阚首归。
“阿婉的母亲应该很好吧?”
季婉正将脸儿贴在他胸前听的入迷,忙点了点头,笑道:“自然,我是独女,父母将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他们是最好的父母。”
阚首归揉在她发间的大掌微顿,碧绿的瞳中幽光缓缓,在季婉攀着他的手臂又询问往事时,低敛了目光。
天方亮,阚首归便已然穿上了铠甲,这是季婉第一次见这样的他,威武肃杀,俊美非凡,踮着脚伸手替他整理着肩头的玄色披风,惹的阚首归微微一笑,长臂一伸将她抱了满怀。
“阿婉等会儿就待在这里,不用来送我了。”
季婉想问为何,却被他大口吻住,不依不舍的缠绕久久才罢休,待她睁开眼睛时,只看到高大的身影快步走出殿门,继而再也没了踪影。
心头顿时空落落一片。
作者菌ps:预计这几天完结哈~
我说过,你会是我的
每隔几日季婉都能收到阚首归送回的只字片语,如今战事焦灼,尽管敌不寡众,他仍旧与阿伏至罗抗衡一二,谁也不落下风。
可季婉终是不安,战事瞬息万变,谁胜谁败,早有历史记载……
第三十八日时,看着风尘仆仆从战场归来的赛尔钦,季婉忐忑的心沉到了底,他是阚首归的侍卫长,这个时候离开,只说明了一件事。
“王妃,王已下令,让我送您去南朝。”
季婉颤着手接过绢帛,上面的一字一句无不是刺痛了她的眼,原来他早就将她的一切安排妥当了,说什么会回来,不过都是在骗她罢了。
“他呢?”
单膝跪地的赛尔钦也是临危才受命,他很清楚战事,平素面无表情的脸上也终于浮现了悲色,沉沉说道:“王说,战死不归。”
好,好一个战死不归!
季婉没有拒绝阚首归的安排,在一众人急乱收拾东西之际,她去了阚首归往日的东宫正殿,绢帛上说他在那里放了一样东西,她现在可以去取了。
那东西放的隐秘,机关开启后,壁龛里才缓缓出现了一个小锦盒,如意环扣的金锁钥匙季婉已经找到,捧了盒子过来,打开的过程,手都在轻轻颤栗,她总觉得里面放着的东西和她有莫大关系。
“这是……”惊疑不定的瞳孔微缩,季婉匆匆拿起那块白玉翻看,震惊之余,却也能十分确定,这就是她的玉佩,能让她回家的那块玉佩!
所以,大婚那夜,阚首归砸碎的那枚是假的?!
“混蛋,还真是用心良苦!”
季婉气的牙痒,更加坚定了心里那个念头,将玉佩挂在颈间放好,便去找了赛尔钦。如今要从敦煌入关谈何容易,更别提去南朝了,她也不知道这玉佩还能不能让她回家,若要她孤身虚无缥缈的等,季婉干脆走另一条路。
“我要去库里干。”
赛尔钦一愣,才意识到季婉在说什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右手握拳放在了胸口,掷地有声的重重道:“王令我送王妃去南朝,决不能更改。”
库里干是车师前部通往高昌最后的一道屏障,阚首归现在就在那里浴血奋战。
“他将你遣来我的身边,那么你就该听我的命令,南朝我是不会去的,立刻送我去库里干,便是死……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终是说出了口,心中反而是坦然,在拿到玉佩的那一秒,她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回家的执念已经淡了。
她现在只想再见到他,哪怕是最后一面。
赛尔钦反驳不了季婉,甚至钦佩于她的这份决绝,在高昌人心目中,天神见证的夫妻就该是生死相依,早已备好的车队直接朝库里干而去。
车驾里只有季婉,她并没有带莱丽,想起走前那丫头哭的伤心欲绝,她也不曾心软半分。
怅然的推开窗格,极目远眺,层峦叠嶂的高山起伏,密集的青草铺满了山坡,车队行在最高处,过了这里便又要进沙漠了。
……
四肢空乏酸痛,痛的季婉无力睁开眼睛,撑着发沉的眼皮,视线在短时间内都是模糊的,终于能看清东西时,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护栏大床上,上面是高高的帐篷穹顶,屏风隔开的帐篷极其宽大。
她只记得入沙漠时,车中忽而多了一抹奇异的香味,闻着闻着整个人就慢慢睡着了。
牛皮遮蔽的巨大帐篷视线昏暗,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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