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花香味萦绕于鼻,香味应该能持续个一两天,她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次他们赶集要去的紫山寺因临近紫山郡,方才得名。
紫山郡乃过往旅人经大河往京城必经之地,人烟繁茂,往来如织,比青石镇大了不知凡几。
这儿本就依山傍水,郡里新上任的辖管大员治理有方,他大力发展紫山郡,修缮陆路,修建码头,开通水路。交通便利了,因而附近几镇几乡,乃至大的州府,皆有船舶往来。
这紫山寺原先是紫山郡旁个供作泥坯子的旧庙,早已脏破,认不出之前供奉神祗。自从紫山郡发展起来了,郡里的富贵人家便合捐了银钱,在山上重修了寺庙,作为供奉香火之地。
不过才十几年的时间,这儿变成了周边的第一大寺,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寺里的和尚和沙弥道法高深,经常在乡镇,县里游走,宣扬佛法,普度众生;寺里的素斋也是远近闻名,吸引了不少食客。
因着附近十里八乡的人经常来这儿朝拜,久而久之,紫山寺脚下便形成了规模较大的集市。后来这大集渐渐固定了时间,每十五日一次。
这次赶集何父决定全家上阵,赶集的同时也趁机游玩一番,毕竟两岁的安哥儿还从未出过远门呢。
天还未亮,四个人便起了身,因着要去一天,沈氏提前灌好了水囊,还准备了不少玉米饼子供全家人食用。从何家村到紫山寺,若是用走的,得走上整整一天,所以他们打算在村口坐牛车去。
何家住在村尾,走到村口还要一段距离。何逸安自己走了两步,就拉着沈氏的手,轻声说道:“娘,好黑啊!我害怕。”
沈氏为了不耽误时间,便把他抱了起来,一行人赶到了村口,已经有不少牛车在那儿等着了,“哞哞哞”的牛叫声此起彼伏。
一辆牛车能坐五到六个人,一个大人收三文钱,小孩子两文钱,何父和沈氏正打算随便找辆牛车上去,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何大叔,沈大娘,阿清,来这儿!”
何逸清闻声望去,见一辆牛车上一个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姑娘正冲她们招着手,何逸清还没反应过来这是谁,沈氏便笑着走过去打招呼,“莫大娘,慧姐儿,你们也是去赶大集的?”
那个叫莫大娘的妇人笑着应道:“是啊,真是太巧了!跟我们一道坐吧。”
何父见只有她们母女二人,便问道:“常大哥今儿怎么没来?”虽说叫何家村,但何家村的村民并不全姓何,里面还住了三成外姓人,莫大娘家便是其中的一户。
还不待莫大娘说话,常慧便快速说道:“爹今儿带大哥下田去了,不跟我们一道去。”
能跟熟人拼一辆车是再好不过的了,安哥儿因为太小了不算钱,何父便交给车夫八文钱上了车。
甫一上车,慧姐儿就欢快地拍了拍身旁的座位道:“阿清,坐我这儿来。”
何逸清对慧姐儿的印象只剩下儿时玩得比较亲密的小伙伴了,她正打算多了解一番,面对她的邀请便欣然坐了过去。
赶车的汉子见车上人全了,用鞭子轻轻打牛的尾巴,牛车便缓缓地动了。他们坐的车是“露天”车厢,车厢高度只有半尺高,牛啼声刮刮作响,车轮滚滚行驶发出了沙沙的声响,车厢摇摇晃晃的,何逸清不太习惯,只得一只手抓着座椅,保持平衡。
安哥儿很少这么早起过,他揉着眼睛,睡眼惺忪,打了一个哈欠,就伏在何父的肩上睡着了,沈氏和莫大娘凑在一起唠嗑,常慧也凑了过来,问道:“阿清,你这些日子怎么不来找我玩?我可想你了!”
何逸清笑了笑,“我前几日生病了,一直都呆在家呢。”
常慧闻言,惊讶道:“我竟然不知道这事!上次跟你去看庙会回来,我娘发了好大的火,一直把我拘在家里,不让我出去玩。我缠了娘好久,她才肯带我去赶集呢!”
她顿了顿又道:“你怎么样,病好些了吗?”
何逸清点点头,“早好了,不然我娘也不可能带我出来。”
常慧是个活泼性子,嘴也闲不下来,多数时候都是她说何逸清应,何逸清也不觉得烦,反而听得津津有味的。
常慧突然问道:“哎对了,明儿我跟阿平和阿如她们约好了要去山丘那边挖荠菜,阿清你要不要一起?”
阿平?阿如?这又是谁?
何逸清脑子里对儿时的另外几个小伙伴只有个模糊的印象,她想了想,便应道:“好啊,一起去,你明儿记得叫我。”
常慧见她答应了很是高兴,“你放心,一定叫你!”
牛车摇摇晃晃晃了近两个时辰,就在何逸清快颠吐了前,终于到了紫山寺脚下。
山脚下的人十分多,似乎十里八乡的人都来了这里。路两旁的摊子,行人,牛车马车,把整条路都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的牛车进不去了,跟车夫约好了回去的时间和等候的地点,六个人便下了车。
何父和沈氏要去集市上卖东西,而莫大娘和常慧则要去寺里进香,因此两家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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