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日子都挺过来了,竟然又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一个什么见鬼的父亲来!?
她才不稀罕!
但是,是真的不稀罕吗?
顾陌城不禁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中间还夹杂着不知从哪儿来的羞愧。
假如她走了,师父和师兄可怎么办呀?
“师兄,我不想走,”顾陌城哽咽道,“我不要离开你和师父,呜呜,我不要妈妈了,也不要爸爸了,你们别赶我走好不好?”
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井溶挪了过去,将人轻轻抱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脊背,“傻姑娘,我和师父永远都不会不要你的,你也大了,就算认了爸爸,只要你想,也还是可以继续跟着我和师父的呀……”
如此这般的安慰了好久,顾陌城好歹才勉强收住了眼泪,不过显然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尚未完全消化和接受。
她红肿着两只眼睛,哼哼道:“我,我得想想。”
见她终于肯松口,井溶也跟着松了口气,当即点头笑道:“自然要想想的。”
闹了这半天,太阳都快下山了,井溶有心找点儿什么事儿帮她恢复心情,便笑着问道:“眼下时间正好,师兄带你去坐船吧。”
顾陌城闷闷的点了点头,虽然瞧着还是惨兮兮的,可终究有了点兴致,暂时也不去想了。
夕阳下的苏子湖畔无一例外的被罩了一层橙红色的光晕,便是冷硬的石头,此时也显得温柔而多情,当真美丽极了。
美景当前,饶是顾陌城也暂时忘记了不痛快,专心致志的欣赏起来,嘴角也不自觉挂了笑。
这种小船都是按照固定路线行进的,前后一个来回顶多十来分钟,井溶有心带着顾陌城散心,早就多交了钱,这会儿都半个多小时了,还在湖上晃悠。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不远处的西山上传来悠扬的钟声,一波一波在平静的湖面悠悠荡了开去,令人心旷神怡。
一支支荷花开的正好,时不时有蜜蜂嗡嗡的飞过,还有蜻蜓混杂其中,暖融融的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清香。
井溶这会儿也是使出浑身解数要逗自家小师妹玩笑,当即或编或捡的找了好些传说、典故讲给她听,结果连船夫都听得入了迷。
今天不是节假日,愿意花钱坐船的游客并不多,难得遇上他们这个大客户,船主也十分兴奋,专门挑着荷花多的地方去,让顾陌城过足了瘾。
他们正怡然自得,却忽然听到远处一阵喧哗声由远而近,中间还夹杂着不时迸发的尖叫和肆无忌惮的嬉闹。
这份吵闹好似洁白雪地里突然多了几团泥巴,瞬间打破苏子湖的宁静,不仅惊的几只飞鸟扑簌簌飞走,就是顾陌城也给他们吓了一跳。
来的是两条小船,一边坐着三个人,一边坐着两个人,都是约么20岁上下的年轻人,穿着打扮十分时髦,此刻正鬼哭狼嚎的乱叫着。
眼看到了荷花集中的地方,其中一个女孩子飞快的将自己身上的救生衣扒了下来,又让同伴帮自己拍照,吓得掌舵人和船尾的救生员惊呼连连,慌忙叫她穿上。
“小姑娘,救生衣脱不得呀!这不是好玩的!”
“快别乱动,一个掉下去,不是好笑的!”
像做这种具有一定危险性旅游项目的人,最怕遇到这种任性的客人,一旦出了事,赔钱事小,出人命事大!
两条船上四个工作人员吓得脸都白了,七嘴八舌的劝,然而那个女孩十分任性,充耳不闻,又咔嚓咔嚓的拍了几十张照片,这才在同伴的劝说下,重新披上了救生衣,就这样,还不忘撇着嘴抱怨:
“这都什么年代的,什么破玩意儿呀!一点也不好看。人家英国的救生衣这个好看多了,真的是太落后了……”
她一边叽叽喳喳的说着,一边指挥着工作人员往花多的地方划船,不一会儿就来到顾陌城这一带。
“哎,这朵花好看!”
说着,她就把手边一朵雪白的莲花折了下来,随手插在耳边,摆了个挺妖娆的姿势,说:“哎哎,像不像在海边度假?”
几个同伴哄然大笑,同船的一个女孩儿道:“媛媛,得了吧,这么大一朵都快赶上你半个脑袋了!”
“也是,”媛媛也笑了起来,顺手将花丢垃圾一样丢回湖中,又开始环视四周,并很快发现新目标,指挥另一条船上的一个男孩道,“哎,顺子,你给我摘你手边那朵红的,就是刚开了几个瓣的那个大花苞!”
不过短短几秒钟,她就已经掐了两朵,而第二朵也被以有瑕疵为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丢弃了。
四名工作人员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又苦着脸提醒道:“美女,咱们这儿不许掐花,要罚款的。您真要喜欢荷花的话,等上了岸,右边的街上就有专门的荷花市场,什么样的都有,比湖里的还干净。”
“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烦呢?”媛媛不耐烦地说,“不就是想要钱吗?我有的是钱!我就想掐这儿的花,新鲜,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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