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如此皇子 ...
冰轮初升,已是傍晚时分。这时月纱还在自己府中嚼着红烧圆蹄,粉唇上糊着一层酱油。
一旁吃着饭的月家主夫林氏宠溺地摇摇头,取笑道:“慢点吃,别噎着。”现在的月纱哪里还有京城第一美女的样子?不过是自己女儿,再狼狈也好看。
月纱吞掉嘴里的,取出锦帕擦了擦嘴,便道:“爹爹,孩儿先进宫去了。”说罢便要起身离开。
林氏急忙拉了拉她,“才刚吃了两口就走?我还炖了参汤给你补补呢!就是上月陛下赏赐的那支千年人参!”
月纱听到“参汤”“补补”什么的下意识便打了个寒颤,本能地下意识想逃跑,但听到是御赐的参汤,叹了一声,就算是黄连也得喝啊。
林氏命小侍端来参汤,看着月纱咕噜咕噜地喝进去,笑了笑,问:“今晚可是上铃兰宫?”
月纱嗯了一声,便出府乘马车往宫里跑。
进了宫门,一个宫廷小侍已经候在那里,他是铃兰宫那位的贴身小侍锦羽,他见到月纱稍稍行了个礼便匆匆往前面带路。
说是带路,可月纱对上铃兰宫这条路已经是蒙着眼也能摸出方向,今天这个锦羽前来迎接,月纱有种不祥的预感,对于铃兰宫那位的脾气,这几个月月纱也摸出个一二,他身边的小侍也不遑多让,就连她这个平罗郡主也要看他脸色。
这锦羽纤纤细细的,眼睛大大的也甚是水灵,就是嘴唇偏厚了些,月纱曾经一时口误,把“锦羽”读成“金鱼”,瞬间戳中他的死穴,就因那一次,这小侍就明里暗里不知给月纱使了多少绊子。
“郡主今天还真是贵人事忙,竟让三皇子殿下等这么久。”锦羽不温不火地说道,从头至尾都没瞟过月纱一眼。
“哪敢哪敢。”月纱连忙赔笑道。
锦羽终于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那谄媚的脸,愣了一下,带点不屑地轻哼一声回过头去。
铃兰宫是当今三皇子兰笙殿下的寝宫,三皇子乃凤君所出,身为嫡子,他的宫殿可谓是后宫的一大亮点,又因兰笙殿下喜兰,铃兰宫四周全被一大堆珍贵品种的兰花围绕,远远便传来沁人心脾的幽香。这些兰花就其中一盆就能在民间炒上天价。
锦羽把月纱领到殿门,呷着一抹奇怪但月纱并不陌生的笑意扭着小腰就离开了。月纱环顾了一下四周,平时伺候的小侍,今晚一个也没有,只有数屡晚风拂过,月纱不禁打了个寒颤。
轻轻推开殿门,月纱只听到一阵风声向着她脑袋而来,她身体本能地一低头,一只青瓷花瓶撞向她身后的门板上,掉在地上碎了一地。月纱在这一瞬间,背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浸湿了。
幸好,反应快……
可月纱的庆幸没能维持多久,一道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郡主好大的架子,本宫好心想让郡主鉴赏鉴赏母皇御赐的花瓶,可郡主竟然不接,把母皇御赐的花瓶给摔碎了,该当何罪?”
月纱吓了一跳,小心肝就快要跳出来了,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一抹冷傲的身影。
“殿……殿下……”
三皇子兰笙慢慢踱步到月纱面前,一裘蓝色的水袖宫袍穿在身上,加上那清冷俊丽的面容,有种说不出的缥缈感。他高傲地瞥着月纱,嘴角带着些许残忍的冷然,这样的神情却无损他的气度,反而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
他淡淡地回味着她的表情,摆着一副疑惑的神情,缓缓说道:“郡主,摔碎御赐花瓶可是不敬之罪,这可如何是好?”
月纱汗了一下,这兰笙殿下还真是客气,一下子扣这么一大顶帽子往她头上,哎!这年头,还真不让人活!
月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膝盖磕在凉凉的大理石上那声音尤为响亮,“请殿下恕罪……微臣不是故意的……请殿下恕罪……”
这皇子不就爱看她像狗一样摇尾乞怜,大声求饶吗?她做就是了。
果然,那兰笙皇子轻蔑地看着她,嘴角轻轻挑起,甚为满意,接着说了一句:“既然郡主你如此诚心认错,本宫给你一个机会,郡主今晚就把这地上的碎片通通拾回来,重新把它糊好,能在明早本宫醒来之前回复原来的样子,本宫就饶过你。”说到一半,话音忽然冷了下去,“若是不能,郡主只能去领三十大板了。”
三十大板,能打死一个人了!这兰笙还是一如以往的难缠刁蛮。
月纱心中暗骂一声,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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