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薛百花闻言从惜福红身上离开,她从矮桌边取来一个精緻木盒,又唤惜福红坐到身边,玉葱般的手指从木盒裡拿出一片肉色皮块,接著覆上惜福红的脸黏黏贴贴。
"……这是给妳易容用的,进城后方便得多。"薛百花话中用意惜福红没听懂,只觉得脸上盖了曾软韧的面具有些不适。
见状,薛百花也没多说什麼,她转头撩起帘布,只见马车已过了城桥。彤绘城,南方第二大商城,多以买卖书画為主,因而以文人墨客居多,又因地理位置的处中,若想南北相通定会经过此处,所以往来的过客,也有许多江湖人士。
纵使薛百花不希罕虎龙窟秘宝,却也希罕阿福这个药人。
為了避免无谓的纷争,才要她换个模样。
经过守卫,草儿简单和男人说了几句便进了城门。薛百花放下帘幕不再望外,惜福红听见吵杂的街道声却忽然有了精神,转头靠在车门前往白纱帐向外瞧。这城比她以前去过的都要大,每家店舖井然有序的排列在街边,路上除了她们马车外,来来往往间竟已交错了不少辆。
草儿驾车来到客栈前,红木板上写著旺来客栈,是彤绘城最好的一间客栈。惜福红见草木姊妹跳下车,自己也跟著出来,身后薛百花不用人搀扶,几人一同进了裡边。诺大的厅裡高堂满座,惜福红有些怯诺的往门边缩了缩,草儿见状瞪了她一眼,实在受不了没面过世面的俗人。
"掌柜,我们要两间上房。"草儿掏出碎银往桌上摆,开口喊道。
"对不住啊客官,上房都已经没了。"掌柜看了那碎银惋惜的嘆了口气道。
"……好吧,那地字房两间吧。"虽然不想委屈师父,可也没办法。
只见那掌柜将桌上的碎银推回给草儿道:"客官,咱这的房间全都没了,不仅咱这,就是整个彤绘城的房间也都没了。"
草儿听了皱起眉头。没了?这彤绘城虽是南方第二大城,来往的商客也多,但不至於没有空房吧,她神情一变:"掌柜说笑?这麼大的彤绘城会没客房?"
"客官有所不知……"掌柜忽然沉下脸,神秘悉悉道:"这城…闹鬼。"
"闹鬼?!"一声惊呼,竟是惜福红喊道。
什麼鬼怪的……她最怕。
薛百花见她唰白了脸,笑意满盈的说道:"……掌柜可说详尽?"
掌柜见如此美人,魂都快被勾走,怎会拒绝,只见他搓了搓手,压低声音道:"几个月前咱城裡晚上都会听见哭号声,原本城裡人不太在意,谁知有天东街做饼的,忽然给东西咬死了,血流满地,这事惊动衙府,怎麼都查不出何人所為,哪知事后死得人越来越多……"
"哼,那你们就一口咬定是鬼怪做的?"草儿不屑的说道。
"当然不是,可就半个月前,有个死裡逃生的女人说是殭尸所為,那官府的人原也不信,结果出城到西面的乱葬冈,才知道数十个墓地全被翻开,棺材裡哪裡有死人?全都跑了!"
木儿在一旁听了也皱起眉头:"也许是盗墓者。"
"是啊,可怪就怪在棺材裡陪葬的珠宝首饰全在,只有尸身消失,再说……这几日裡真有人见到殭尸上街,总之官府的人已经请了碧玄宫来探查,所以城裡的客房才都被住满。"
惜福红听完一愣,并非殭尸,而是因為碧玄宫……
宵凄玉也来了?
"师父,不如今晚就先睡马车吧?"草儿转身询问。
"……也好。"薛百花转身离开,草木姊妹也跟著走,惜福红却傻愣不动。
草儿见她这模样,没好气的踢了她一脚,谁知她却像根木头似的也不吭气,彷彿灵魂出窍没了知觉。听见师父在外唤了几声,草儿瞪著惜福红心裡嘟囔句只会给自己添麻烦,便拉她的手臂跩出客栈。
"……怎麼了?"薛百花见两人出来后随口问了一句。
她见惜福红模样怪异,上前捏了捏她的脸,柔声道:"……可是怕鬼抓了妳?"
"我……"她更怕宵凄玉,至今无法忘怀洛府那虚偽的温柔笑容。
"……放心,"薛百花凑进惜福红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无论是鬼,还是殭尸……就算是碧玄宫也不能把妳带走。"
剎那间讶异又安心的感觉在惜福红心裡盪漾,她望著薛百花慵懒媚笑,只觉得胸口温暖。為什麼她的话听起来这麼可靠?為什麼她可以让自己安定下来?原本只是药人和主人的关係,怎麼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甩开奇怪的想法,整个下午都没和薛百花说上话。她反常的跟草儿提议要做些事情,草儿让她替马梳洗,自己则和草儿上街买东西去了,正好惜福红想赶走心中鬱闷,便提了水桶站在马车边,小心泼了些水浸湿马背,再用刷子细心顺毛。
她非常专注以致於没发现薛百花早就坐在车梯,一双美眸盯了她半晌。
"……阿福,妳可知道虎龙窟的由来?"她柔声问道。
惜福红转头,夕阳餘暉下,薛百花彷彿是朵绽放的梅花,她穿著浅红色的披杉,与她雪白的肌肤相衬下美若天仙,孤清似梅,她敛去眼中的媚态,漆黑的星眸不带任何情感,很真切也很单纯的望著自己。
抿了抿唇,惜福红摇头。
"……传言五百餘年前还未有至今的江湖,那时武功绝顶的高手都想称王,便将中原当成战场,不分昼夜的廝杀争斗,同时也拖累了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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