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多大的价值,居然要劳烦地动流云山庄?想必是那日我动用了令牌引起了庄主的注意,庄主将我抓来,真正的目标该是一叶盟才对。”
“的确是八九不离十。只不过,有几点貌似欠缺考虑了。”陌离渊藏下眼中的赞许,提点道。
桩素微微一笑:“的确还有几点说不通。第一,如果只是冲一叶盟,似乎知道二师兄的存在后也不该放过他。第二,我并未自报姓名,但倦儿刚见我时就已懂得叫我‘素素姑娘’,显然庄主是已经暗中做过调查,而非待我们到了扬州才知道我们的来历。第三,即使有着一叶令,在一叶盟中也未必是足以动摇其根基的角色,庄主这要劳师动众地来抓我,似乎的确说不过去。这三点,需要向庄主请教了。”
她这时一身青衣,衬着素净的面容,神色间添着一抹淡漠,云淡风轻。
陌离渊的眼略略一眯,神色间仿佛面前的是个老友,笑答道:“第一,我需要人向那人报信。第二,关于你的事,我知道地远比你想象地要早上很多。第三么——你并不是什么无足轻重的人,只要有你身为‘诱饵’在我这里,我想要找的人必定会来。”
“你想找的人?”桩素闻言方才现出分诧异,“是谁?”
陌离渊讥讽一笑:“到时你就知道了。原本请姑娘来也是为能会一会那位故人,现在他已经救了流苏,该当不久便会找来,只是要委屈姑娘再住上几日了。”他轻轻地几下击掌,声音却莫名如洪钟一般绵延数里。
不久来了几人,桩素已知陌离渊下了逐客令,瞥一眼他的神色,她也不再多问什么。
陌离渊看着那道青衣人影渐渐落出视线,依稀间有几分的出神。
“处乱不惊,也很敏锐。素素吗……”
幽幽的一声感慨,在风间略有几分的飘无。陌离渊举杯饮尽一杯酒,神色却渐渐地深邃了下来:“的确不愧是青鸢的女儿,只可惜……”稍稍一顿,他的眼间尽是一抹冷意:“只可惜……她总有一日会后悔叫了那一声‘父亲’,因为那个人——不,配!”
陌离渊神色淡下,气息清冷:“害死了青鸢的男人,怎么配得上那一声的称谓。轻尘,你说可是……?”
话语很淡,渺无地却仿若飘地很远。仿佛落在了扬州一家客栈的的风间,那里的窗棂之前,落着一袭白衣翩然的身影,青丝轻轻地旋落在他的耳边,那张面具遮住了他鼻梁以上的面容,叫人看不清容颜。
他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个俊秀的少年,只是面色微白,依旧在沉沉地昏迷着。
花魁节过后的扬州依旧热闹,只有这一晚仿佛格外地静。风吹叶落,白衣男子取箫轻轻地吹着低沉的乐律,伴着他风间衣摆上下的飘曳。
第十三章 流云蔽白日(下)
轻尘面具之后的神色阴晴不定,回想那一地狼藉的尸骸,落入他眼中的光仿被他深邃的眸吞噬。身后传来轻微的咳嗽声,他回过身,淡淡地看着那个少年转醒。
流苏的视野一时间有些模糊,昏昏沉沉间渐渐看清了眼前的景象,思绪一清。
“素素!”他霍然惊坐起来,略显大的动作拉扯动了他的伤口,一时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醒了?”耳边响起漠然的话语,有些飘渺。
流苏诧异间这才看到房中还有着另一人,白衣,玉箫,半掩面的面具下只透出朱红的唇,有些妖媚。他感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你是——”
轻尘淡视着他:“你认得我。”
不是疑问,是肯定。
然而流苏却是不答。他看不到这人面具下的面容,但却是认得这张面具。十年前代一叶盟盟主行事,见他有如见盟主的银堂堂主酒使,传言中的他永远是一身白衣,一张遮住他容颜的面具。
十年前突然消声觅迹的酒使,突然出现在面前,让人诧异。
流苏隐隐间觉察到了陌离渊的用意,但却又诧异他何以认定带走了桩素可以将这个人引来。他抿了抿干燥的唇,说:“是流云山庄袭击的我们。”
声音因虚弱而依旧有些飘无。窗外枝间的叶悄然滑落。
灯光有些昏暗。烛台上的火苗幽幽地蹿动着。
“是陌离渊么……”轻尘的声音在一片寂静间听不出情绪。
流苏凝视着他,也不作答。却见他站在窗口向外遥遥望了一眼,默不作声地转身走出房去。门“吱呀”一声关上,落上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流苏一直紧绷的神经霍然一疏,无力地躺在了床上。感觉到背上一湿,他才察觉刚才同这人的几句话竟已让他汗透夹背。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叶盟吗……不论是南院、北楼还是银堂,任何一个领主出来,都是别样的气魄。
流苏轻轻地呼吸,胸前剧烈的心跳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周围很静,一片死寂般,依稀间没有什么人声。
烛光依旧有些昏暗。
许久,白衣人没有再次回来。流苏的神色间几分迷离,却也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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