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们店的生意不错啊。”
掌柜一面翻着账簿一面乐呵呵地答道:“岂止是我这不错。一年一度的花魁节就要到了,这阵子来扬州的人甚多,恐怕这城里所有的客栈都快客满咯。”
“花魁节?”桩素闻言不解,“那又是什么。”
“你们不是冲着花魁节来的吗?”掌柜奇道,“扬州的花魁节可是烟花界的盛典,不止局限于扬州,若是哪个青楼想闻名天下,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让自家的姑娘在这花魁节上得个头筹了。”
“那……这些人都是来观看的?”桩素指了指身后的一些个青年才俊。
“那是自然。能同时一睹各楼花魁的风采,除了这次的花魁节,可没地二次机会。”掌柜的说着说着也不由上了兴,这时才把账簿看完,笑呵呵道,“天字七号房还有空,二位是否要住下?”
流苏一愣:“我们要订两间。”
“恐怕没有。”掌柜又将账簿翻了一遍,无奈道,“现在别说我这,就是全城,恐怕也都客满了。你们两位要不就凑合住下?”
“这……我是无所谓,就是素素……”
桩素见流苏询问,虽然心下也有为难,但也应道:“一间就一间吧,没事。”
“那二位,这边请——”小二闻言,当即手一引,乐呵地在前面给他们引路。桩素面色微红,低着头也跟了上去。流苏知道她的心思,也不便多说什么,取了定金交给了掌柜。
天字间的格调极是高雅,桩素轻推开窗,虽然迎面来的风略带寒意,但窗外便是客栈后院的梅花林,放眼看去红影点点,煞是好看。她不由招呼流苏道:“二师兄,你快来看。”
流苏听她招呼,将手上的书卷放到桌上,走近了一看,不由也是赞叹:“没想到这小小客栈竟然也有这般格调。”
桩素笑道:“这才‘叫真人不露相’。”
流苏拍了下她的脑袋,却也不舍得多用力:“你啊……是不是想去花魁节看看了?”
桩素倚着窗,神色不由一滞:“我担心沉简。”
一时无人言语。流苏瞥眼看着她的神情,既而又将视线投入了梅林之中,那片红仿佛映上了他的眼:“当年梅红消影,俏然回眸舞。落红依旧随流水,却道花好月圆地,莫空叹别离……”他轻轻地唱起,婉转幽幽的歌喉,仿佛别有空灵。
桩素听出是自己填的词,不由一愣。
流苏的嘴角轻轻一抿,喃喃道:“素素,还记得不?我曾经说过,要让你的词举世耳熟能详,我会让你名扬天下……”那一瞬,他温柔的眼底似乎额外含了一些什么。
桩素的心莫名一跳。
流苏却是倚在她的身边,用独有的嗓音曼声低唱。
此时,他的歌,只唱给她一人听。有别样的暖意。这歌声,似乎一只纤细的手轻轻撩拨上人的心弦。桩素感到仿佛有些醉意。
这时忽然传来叮咚的琴声,将流苏轻声的歌盖了下去。
两人向下看去,院子的一角落了一架琴,有人纤指勾勒,悠然抚弦。
女子身穿一件耀眼的红衣,只身伶俜。落在梅花之中分外协调,如是画卷。桩素感到她似乎若有若无地向他们这里瞥来视线,一扬手,曲音如高山流水,汩汩不绝。
桩素一时不由惊叹她的琴技。
在南院时她没有少听苏乔弹奏,那时闻名天下的琴师李墨也夸赞她曲律精湛,然而此时眼前的这个女子竟然也不妨多让。
只是……桩素听着这缠绵婉转的乐律,眉心却是微微一蹙。隐约间,似乎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
这时客栈之下隐隐起了几分的躁动,桩素回神时之见那女子将古琴在院内一丢,匆匆跑向前堂。她同流苏彼此诧异地互视了一眼,也出门去探个究竟。
走至楼梯口,向下望去时只见原本整洁的店面此时已经乱作一团。有几个人被摔倒在地上,一个青年男子正捏着一个妇人的下颌,神态张狂。桩素正欲往下走却被流苏一把抓住,这时只听一声呼,有个红衣女子跑来将妇人从那男子的手中抢出。
“阕儿,你怎么出来了。”妇人见她,反而更是凄然。
那个女子,正是桩素他们看到在后院抚琴的那位。
女子听妇人这般说,反而微微一笑:“妈妈莫怕,他们的目标只有我苏阕儿一人。同你们无关。”
妇人闻言,面色微变:“不是叫你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的吗?三日后便是花魁节,你专心习琴就是,这里的事不需要你插手。”
“哟,真是母女情深,没想到这烟花之地也能弄出这样的情义啊……”一旁的男子看了她们半晌,此时讥讽地笑道,“若真不想大家有事,阕儿姑娘不妨还是同我们走上一遭吧,免得叫茉姐又吃了苦头。”
“我跟你们走就是。”苏阕儿淡淡地扫了虎视眈眈的众人一眼,嗤笑道,“你们也不过是怕我今次夺魁,我如你们所愿就是。”她起身要向那男子走去,那妇人慌忙一把将她拉住:“阕儿,你不能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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