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觉得有人解自己衣裳,一向的警惕性使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却见正是听月与落辰在替她宽衣,外袍已经脱了,正准备身手解她腰上玉带,忙一把将听月的手抓住,问道:“你做什么?”听月没想到她会突然清醒,低头看她紧抓着自己的手,不由面上一红,柔声道:“你醉了,一身的酒气,自然是伺候你沐浴。”
飞叶闻言惊的身子一抖,暗道好险,差点儿便露了身份,尴尬地将听月的手放开,笑道:“我自己来就好,不必你们伺候。”听月只当她是不惯,轻声一笑,“你是主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难道永远不要人伺候?”一旁的止雨也嘻嘻笑道:“就是就是,月姐姐都还不曾害羞,你还顾忌些什么?”“止雨!”听月羞的满脸通红,忙将她喝止,止雨吐吐舌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无论众人如何劝说,飞叶依旧坚持不要人伺候,几个人无法,只得依了她退到外面守着。
外面几个人聚在一块儿闲聊。含风性子直爽些,开口道:“也不知他怎么想的,不是我自夸,咱们姐妹几个算是这府里头最好的了,难道他还嫌弃不成?竟不要我们伺候。”
听月见她面露不快,安慰道:“妹妹这话可是冤枉他了。他自小都是一个人打理生活,才来了几天,如今都由咱们伺候也的确不惯。”落辰闻言扑哧一笑,“哟,才来了几天姐姐就如此护着,也不知以后会成什么样子,就是不知道咱这位呆主子懂不懂的姐姐这份心思。”听月见她又取笑自己,忙伸手去打,几个人一时便笑闹起来。
飞叶在里间自是听不见的,泡在香汤之中只觉得无比舒畅,美美地伸个懒腰,刚起身将袍子披在身上,房顶上便传来细微的声响。眼珠儿转了转,不动声色地迈步走了出去。竖起一根手指示意外面几人噤声,几步窜出门去,一个腾身便上了屋顶,却正见两个黑衣蒙面人揭瓦往房间里看,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两人只顾着往下面看,竟不曾察觉有人来到附近,身子一颤,相互对视一眼,便持剑快速向飞叶攻过来。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飞叶吃了一惊,却也来不及多想,抬起右脚一勾,躲过了一人的杀招。打斗声很快将齐王府的护卫引了来,二人见情况不妙,便纵身逃脱,飞叶看着那两个远遁的背影,止住要追去的护卫,自己却没事一般回了屋子。
是夜,黑水使者所居的驿馆之内,铁吉松横眉倒竖,“啪”的一声将手中白玉杯狠狠摔在地上,骂道:“一群饭桶,这等小事都办不好,本宫留你们何用?!”
底下跪着的两个黑衣人忙磕头求饶,铁吉松身边站着的一个灰袍的中年男子挥手叫二人退下,不温不火道:“区区小事,殿下何必如此动怒呢?”
铁吉松闻言转过头来,瞪着他道:“小事?!扎布,难道你今天没有看到那姓林的小子竟连败我十大武士,就连乌古将军也败在他手里,你居然还说是小事?”
扎布捋捋胡须笑道:“这个下臣自然知道,只是那林庭君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黄口小子而已,不足为惧,殿下想要除了他,日后机会多的是,如今殿下要做的,就是取得郑延昭的信任,让他相信我们的诚意。”
铁吉松听他如此说,怒气稍减,冷笑一声道:“我今日已向他提出联姻的要求,至于答不答应,就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了。”
翌日清早,平康帝正坐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延平却满面怒气的冲了进来,见了皇帝也不行礼,径自质问道:“皇兄,你是不是要把我嫁给黑水国的太子?!”
平康帝愣了愣,严肃道:“平儿,这御书房岂是你能乱闯的地方,还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延平还是不依不饶的,大叫道:“我才不管什么体统不体统,反正我不会嫁给黑水国那个臭太子,我才不要像几位皇姐一样被送去别国和亲!”
“平儿!”平康帝怒喝一声,眼里布满盛怒,“给朕滚出去!”
延平自小受尽兄长母亲宠爱,哪里见过皇兄这般神色,当下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眼里竟涌出泪来,气鼓鼓地哼一声,恨恨一跺脚便奔出门去。
御书房里一时静的出奇,忽然郑延昭大吼一声,“哗”的一下将桌子上的奏章尽数扫到地上,紧握拳头吼道:“你们一个一个的都来逼朕,朕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们了,为什么每个人都把朕当作恶人?!”
屋子里的太监宫女们见皇帝发怒,全都吓的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皇帝的近侍大太监全德小心的进言:“万岁爷息怒,保重龙体要紧。”过了片刻,郑延昭才重重呼出口气,也意识到方才自己行为欠妥,吩咐众人起身,叫了全德直朝了御花园而去。
郑延昭静立在雕着二龙戏珠的石拱桥上,看着水里的游鱼怔怔的出神,全德在一旁恭敬地立着,不敢弄出一点儿响动打扰了主子,他看的出皇上最近暴躁易怒,伴君如伴虎,自己更应该小心伺候着。眼睛瞥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小太监,像是有事要禀报,小心的走过去听了,挥手叫他退下。
“什么事?”全德刚回来站定,便听皇上开口问他,忙跪下回禀说林大人到了,正等着召见。
郑延昭叹口气,“朕倒把他给忘了,叫他过来吧。”飞叶来到近前,刚想行礼,郑延昭一把将他扶住,叹道:“你是朕在宫外认识的人,我们不要这些虚礼。”
飞叶本是十分讨厌这些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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