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止一次地惊叹,霍成真是捡到了个宝。今日再见,阮蓁的脸色却有些苍白,不太明显,却仍旧能看得出来。她不敢贸贸然开口,就是不敢确定昨日的事对阮蓁到底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可是她又别无选择。但凡能有别的法子,她也不会愿意来找阮蓁。
她也是女人,知道清白对女人的重要。她如今还记得睿亲王妃临死之前的模样,细白修长的脖颈上插着一支金簪,黑红的血流了满地……
想起当年的事,齐氏有些恍惚,先是二叔霍鸿志调戏睿亲王妃,被王妃用金簪刺死,还连累卢阳伯辞去了朝中的职务,如今霍明熙又步上了他的后尘……难不成是上天都看不惯卢阳伯府了吗?
阮蓁看着站在她面前支支吾吾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的齐氏,微不可查地拧了拧眉尖儿,“霍夫人有什么事吗?”她急着回府。
许是因着昨日的事让霍成心有余悸,今日阮蓁进宫前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劝住他别跟过来,若是回去晚了,他定会忧心。
齐氏深深看了阮蓁一眼,一咬牙,不顾她们此刻站在宫门前,膝盖一弯竟是直接跪在了阮蓁面前,她连看阮蓁都不敢,低着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你能不能在武安侯面前为熙儿求求情,说说好话,让他不要再追究此事……”
阮蓁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就是想听听她到底想说什么,如今她总算是知道了,原来一个人的脸皮真的可以厚到这种地步。她连看齐氏一眼都不愿,径直避开了她的礼,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她,“不能。”
是霍明熙冒犯了她,是他对她做出了那等恶心的事,她才是受害者。大哥哥不过是帮她出气,她为何要帮着害自己的人在大哥哥面前求情?
齐氏早想到阮蓁不会轻易答应自己,却没料到她会这样斩钉截铁地拒绝她,她一时怔了怔,忍不住抬头去看面前的人,却见阮蓁兀自转身朝马车走去,她连忙站起身扑到她面前,张开双臂拦住她的去路,口中急道:“我知道,熙儿冒犯了,他罪该万死,可他已经受到了惩罚,他的手废了,日后能不能拿笔都是问题,你也拿簪子扎了他,也算是出了气了……”
“没有。”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阮蓁收回已经踏上脚凳的一只脚,侧过身子正面对着齐氏,一贯含着笑意的眼里一片冰冷,“我没有出了气。”
她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道:“如果霍明熙现在站在我面前,我一定会再狠狠扎他一次。”
齐氏没想到她当真这么无情,却也知道阮蓁说的是实话,她讷讷了好一会儿,低声道:“熙儿他……也算是自小和你一起长大的啊……”
阮蓁没再搭理她,兀自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驶离宫门口,齐氏站在原地久久没能挪动一下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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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离了宫城的范围,将将转了个弯便停了下来。
阮蓁皱了皱眉,正要问车夫发生了何事,却见马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道高大的身躯出现在车厢外。
车厢里瞬间暗了下来,阮蓁眨了眨眼睛,“大哥哥?”
霍成上了马车,吩咐了车夫一句,顺手关上马车门。
车夫调转马头朝西大街而去。霍成在阮蓁身侧坐下,伸手将她揽在自己怀里。
阮蓁知道他恐怕是在府里等得急了,放心不下她才出来接她,便挪了挪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巧地倚在他怀里,“大哥哥去西大街做什么?”
霍成搂着她放松身子靠在车壁上,把玩着她葱白纤细的手指,道:“置办年货。”
阮蓁“哦”了一声,心道原来你这个撒手掌柜也会管府里买什么年货啊?还不是在找借口陪她出来逛街?
她翘了翘粉嫩的唇瓣,心里甜丝丝的,最终还是没忍住,转头在身后之人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霍成把玩着她的手指的手动作微顿,垂眸乌目静静地看着她,阮蓁则笑眯眯地与他对视。
好一会儿,霍成手一收,将她又拉回自己怀里,双臂紧紧搂着她,道:“你前几日不是说画眉的石黛快用完了?”
阮蓁点了点头,思忖一二,补充道:“还有香料。”
言讫她想了想,又转过头对霍成道:“这一回你不许再碰我的石黛!”她想起妆奁里装石黛的盒子里只剩下孤零零的一颗便觉得心疼。
阮蓁用惯用的石黛叫“画眉七香丸”,所用的原料中有一样名唤“苏方木”,上好的“苏方木”需得从扶南之地采购,加之制作工艺繁琐精细,以至这“画眉七香丸”价格金贵,竟已达到十金一颗的地步!这价格对一般人来说可能是天价,但对阮蓁来说却不算什么。然而女儿家对于这些东西的珍惜仿佛天生就刻在骨子里的,自然见不到有人暴殄天物。而霍成,他自成亲后便锲而不舍地要为阮蓁画眉,他有心,阮蓁自然不会拒绝他,可许是因为霍成常年舞刀弄枪的缘故,对于这温柔小意的画眉之事实在是一窍不通,每每都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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