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身靠着沙发背,撑着头看她,漆黑的瞳仁有种异常浓郁的悲伤,他说:“这一次,我无论做什么都挽回不了是吗?”
安涵垂头沉默,心脏微微吃痛,呼吸都有些难受。
黎子希见她不答,微微闭了闭眼:“或者我可以再等等……”
安涵保持着刚才的视线,终于说出最心狠的话:“子希,我现在只想要单纯的感情,我和谨言两个,单单纯纯就够了,你不要再插进来,你这样会让我们都很痛苦。”
多么残忍的话,安涵垂头紧抿着唇,不敢去看黎子希的反应。
黎子希一愣,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要我离开你?”
安涵:“恩,永远也不要再搀和进来。”
黎子希沉默,许久后终于起身取过一旁的外套,起身朝着门口处而去,打开门的瞬间,他闭眼痛苦深深吸了口气,终是转过身对着仍坐在沙发上的安涵开口道:“祝你们幸福。”
安涵一瞬间红了眼眶。
怀孕
安涵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病,发病前毫无征兆,一发病便不可收拾。
她本以为自己还能陪着易谨言一段时间,然而,然而元旦后的第五天,易谨言便发病了,就像忽然间失去了意识一样,瘫在那里,唯有眼珠子尚能转一转。当晚易谨言便被送到了医院,过了两日又被转到国外治疗。
安涵本来想要跟过去的,不料那日手忙脚乱,她受了凉,得了重感冒。等易谨言再次被送回国内的时候,已是两个月后的事了。
两个月没见,他瘦了不少。头发被剃光了,以往狭长深邃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呆滞。她盯着他有些干裂的嘴唇,一直坐到太阳下山,才喃喃说:“哥哥,我是安安。”
她抓着他的手,弯下腰,脸颊贴着他有些凉的侧脸:“哥哥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易家人没有将易谨言接回家里,任由他住在他亲身母亲当初那套别墅,只遣了个两个看护以及徐姨过来照顾。
安涵便也在那里住下了。
近来她总觉得有些食欲不振,有时东西才吃几口就咳嗽干呕,她以为自己又感冒了,直到那日徐姨随口的一句‘你是不是怀孕了’,安涵才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大姨妈已经四个月没有来过了,她本以为是药物造成的内分泌紊乱。谁知买来验孕试棒一测,竟真的中奖了。
不敢相信结果,安涵特地到医院做了检查,这才确信自己是真的怀孕了,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医生告诉她,之前所谓不孕兴许是误诊,也有可能是她机体不知怎地调理好了。反正腹中胎儿目前看来很很健康,让她安心养胎,安涵却不知要如何迎接这个新生命。
上天忽然眷顾了她一把,但明显不是时候,按时间推算,孩子正好是在圣诞那段时间怀上的,安涵根本不能判断还是是谁的,如果是黎子希的,那她应该要将孩子打掉,因为半个月前黎子希已经同人订婚了,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但如果是易谨言的,安涵有些舍不得,毕竟易谨言已经这样了,她想能为他留个孩子也是好的。
都说怀孕后,女人会不自觉的变得更加母性,安涵几次想要拿掉孩子,但终究还是不忍心,几番挣扎,她决定将孩子生下来。
她想,辛苦些便辛苦些吧,有个孩子至少可以减少一些她作为女人的遗憾。
开春后天气渐暖,随着身上衣衫越来越薄,安涵的身形也开始有些遮不住了。徐姨是第一个瞒不住的人,她毫不怀疑孩子是易家的,当即要同易谨言的父母报告。安涵几番劝阻她,才制止住了她。
但长此以往的瞒下去显然不是办法。
三月末的时候,易谨言父亲的出事了,他当年的老底不知被那个仇家翻了出来,入狱接受调查去了,易家的生意严重受到影响,易谨行素手无策,白宣几头奔走。易家人自顾不暇,没人再去管易谨言,更不会在意易谨言身边的安涵了。
四月初,林薇过来看她,盯着她有些臃肿的小腹,面露疑惑。
安涵笑笑:“你看,我这样也过的很好,这两个月都长肉。”
话还没说话,人先干呕了起来,林薇何等精明,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谁的孩子?”她问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安涵沉默,没有回答。
“你脑袋给门磕坏了?!没名没分给个植物人怀孩子。”林薇以为是易谨言的,气的发抖,许久后才平静了下来,又问:“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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