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心中掀起波涛,面上却平静无波,应道:是,奴婢省得。
二夫人最近在忙什么,可有见过什么人,身边的谁出去过,跟什么人接触过,你都给我一一查出来。
是
若是人手不够,阮嬷嬷那里有,你只管找她要就是。
桂嬷嬷应诺。
玉姐儿不是说要禁足么,这年都已经过了,往后她就不用出来了。老夫人用帕子按了按额头说道:真是不消停,当我候府是什么,一个妇人竟然也敢打起主意来
桂嬷嬷见此悄悄退了出去,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让人去叫了阮嬷嬷来一道儿商量商量。
接到她口信儿的阮嬷嬷从捧月楼回来,一来就被她拉到了西边房里,阮嬷嬷还不知情,你这么火急火燎地叫我来作甚么,出事了?
何止是出事,出大事了,恐怕都要变天了。桂嬷嬷说道,阮嬷嬷挑了挑眉,她知道桂嬷嬷一向爱夸大咋呼,便神色淡然道:二小姐还是老夫人?
桂嬷嬷摆了摆手,是二夫人。
她一愣,二夫人?她诧异道:二夫人怎么了?
桂嬷嬷随即将中午生的事情与她说了一遍,听完,阮嬷嬷神色严肃起来,当下,便和她一起去安排了。
沈静仪回到悠然居里,心情颇为复杂地练了几张大字便扔下了笔,叫绿拂收起来。又回到正房窝在炕上看书,一个下午折腾,愣是没看进去一个字儿。
二小姐,可是不舒服?绿拂见她一直眉头深锁,有些出神,便问了句。
此时屋里只有她伺候着,珍珠被桂嬷嬷叫了出去不知有什么吩咐,锦屏也被沈静仪赶去厨房看着做糕点了。
小丫鬟们窝在茶水间里。
所以,绿拂便成了鞍前马后的人,这是沈静仪有意而为的。她如今正是心事重重,心烦气燥之时,无论被珍珠她们哪一个看到都会报给老夫人知晓。
她不想没有空间。
我没事。她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你跟着珍珠认字怎么样了,我今儿个写的那些你也带回去让她教你吧!
绿拂福了福:回二小姐,奴婢已经会二十个字了,就是写的太难看,不能跟珍珠姐姐比。她不好意思地道。
没事儿,谁都不是天生就会的,珍珠也是从小跟在主子身边,由人专门教导的,以后你也可以跟她一样。
真的吗?她高兴起来,珍珠姐姐的簪花小楷写的可好看了,跟二小姐写的一样,啊不,没有二小姐写的好。
沈静仪笑了笑,心头的大石觉得轻了不少,她望向窗外,思绪再次飘飞。
难道说,前世就因为这个,所以皇太孙继位后,便拿沈家开刀,是因为沈家站在了齐王那边?
她觉得头疼,前世沈家的确施粥救济了,后来朝廷才开仓赈灾。如今太子监国,可想而知这件事是被他压了下来,至于目的是什么,她这个内院姑娘不太清楚。
但是她知道,这次绝对不能施粥,不然对沈家不利。
前世也是无意中听到侯爷和沈楠讨论起如今朝局,才知道南平候是齐王的人,今日顾氏说出来时,她就想到了侯爷说过的一句话。
沈家不站队
既然如此,如果此时跟着齐王一起打太子的脸,那么后果可想而知了。
她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后来的太孙登基后才会铲除了沈家。但是,如果是,那么这次因为她的提示而躲过一次危机的沈家,至少也安全了一分。
她知道,皇帝是不会仅仅因为这个而灭了沈家的,定然还有别的。就算是贪墨,凭沈家的人脉也不足以落了个全族覆没,更何况,据她所知,沈家没有人有理由贪墨。
那么,会是什么呢?
大伯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沈家会触犯了皇家什么禁忌呢?
她微微摇头,收回了目光。书已然看不下去,也没有用了。
此时,锦屏端着平日里她爱吃的点心过来了,沈静仪也就放下了手中的书籍。似乎是闻到了香味儿,团子带着身上的铃铛声跑了过来。
她伸手将它抱上炕,拣了炕几上一盘糕点喂了它。
绿拂打来温水给她净手,沈静仪这才拿起银箸夹了块儿糕点吃。
不太甜腻,入口即化,的确很好吃。吃了几块她便放下了箸,对着方才就已经进来,立在一边的珍珠说道:桂嬷嬷可是有什么吩咐?
珍珠福了福,扫了两眼锦屏和绿拂,两人有眼色地退出去,守好门。
她上前来,二小姐,桂嬷嬷说您这儿的人老夫人打算换一换,让您给个口信儿,哪些可用,她好安排下去。
换人?她挑了挑眉,桃花眼顿时波光潋滟,这是祖母的意思?
是老夫人的意思。她回答。
沈静仪默然,过了一会儿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珍珠顿了顿,她不知道要不要跟她说,按照老夫人一贯的作法,一般都是瞒着她将事情布置好的。
我是你的主子,有些事告诉了我,我才有个准备不是?
沈静仪看出她的思量说道。
珍珠福了福,听桂嬷嬷说,府里将要变天了,二小姐最近就好好待在院子里,没事,别出去了。
沈静仪点点头,她知道了,定然是她的提醒起到了作用,二哥将事情说与祖母听了。自然,挑起这件事的顾氏必然脱不了干系。
只是,据她所知,前世顾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甚至都毁在她们手里,府里大夫人也不敢与她佐着来,她才是最大的赢家。
难道说,她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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