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九垂眸瞥了她一眼,颇为嫌弃地淡漠道:愚昧无知。
沈小姐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蠢笨的两个丫头?
珍珠毕竟是跟绿拂一起的,如今她被人这么说,她自然不能旁观,这位青九大人,请您自重。她们好歹也是侯府的一等贴身丫鬟,哪能容得人这般侮辱?
说别人愚昧之人,自个儿也好不到哪儿去?绿拂撇撇嘴道:瞧你这面瘫样儿,难怪世子一开始就将你赶出来了,若是我,也会这么做,真是影响食欲。
青九面色一变,你
珍珠姐姐,我们走她翘着下巴,在他的怒视下,与珍珠一道挺着胸膛走下楼去。
头一回听到有人说他影响食欲,这是真的吗?
可从前没人告诉过他啊!
包间里,沈静仪喂着陈煜终于吃完了一顿饭。
说起来,她也是第一次伺候人呢!
从前老夫人宠着她,从不让她伺候着,就算是前世嫁到蒋家,她也未曾伺候过蒋华,反而是他处处照顾着她。
像这般,似乎感觉并不坏。
陈煜招来小二将饭菜撤了下去,又上了壶茶来。
明明与她接触不多,但是,他却好像对她很熟悉似的。比如这茶也是按照她的口味儿来的。
你好像,对我特别了解,我还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呢?说起来,她觉得有些愧疚,做了两辈子的未婚夫妻,她竟然还不知他喜欢什么。
陈煜一笑,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不过,你喜欢的,我都会去喜欢。
你你总该有自己喜欢的才是啊!
要说这个,其实也有。
是什么?
你!
沈静仪一怔,咬了咬唇,你尽逗我她恼道。
陈煜眸子里染上一层笑意,道:后头有榻,你若是困了就过去小憩一会儿。
沈静仪知道他许是要处理别的事了,便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你那你记得叫我。
好!他应道,看着沈静仪起身绕过了屏风,隐约看得见她的身影在榻上躺下。
过了一会儿,他亲自将纱幔放了下来,返回桌前坐下,这才敲了敲桌子。
青九闻声,推开门进来,却见到陈煜将手指放在嘴上比划了下。他扫了眼纱幔处,了然地点点头,走过去,将信呈上,太孙那边已经动手,据说赵铨已经带着妻儿突破了金陵,准备上京。
陈煜眼皮未抬,嗯了一声,目光扫过那封信,片刻后,轻声道:准备好人手,一定要活捉赵铨父子,留口气就成,至于妇孺他顿了顿道:暂且不必管。
可这般,只怕不妥,大人不如先将她们扣押起来。
没了赵铨,她们根本不敢做什么,况且得知是太孙动的手,只怕躲还来不及。
是青九点头道。
陈煜手指轻敲了敲,眯着眼道:在运河码头埋伏好人手,赵铨心思缜密,怕是有别的出路。
大人的意思是
既然他知道上京的路不好走,又岂会再蠢得撞上去。
这般说,他便明白了,拱手道:还是大人深谋远虑。
去吧!这次任务,我不希望看到失败。
是!青九接到命令,随即退了出去。
其实,原本可以不必如此麻烦的,倘若陈煜在金陵,他赵铨必然无所遁形。
待到青九走后,陈煜便起身撩起纱幔,走进了里头。
屏风后的贵妃榻上,沈静仪枕着手臂侧身酣睡。她的身姿也因此更加显得玲珑有致,恬静的脸上眉头微微蹙起,似乎睡得不太安稳。
是什么让她蹙眉?
陈煜不禁走近,单膝蹲在榻前,抬手抚了抚她的眉头,不知睡梦中的人是不是有感应,竟是一把抓住了他。
救我
从她嘴里吐出微弱的声音,陈煜心口一紧,反握住她的手,我在,别怕!说着,他起身躺入榻上,将她揽进怀中。
好在这榻够大,两人贴的近,倒也勉强足够。
睡梦中,沈静仪只觉得有个温暖的东西靠着她,忍不住,她朝那温暖钻了钻。
梦中,她在那个带给她冰冷绝望的房间里,任凭她如何叫喊,也无人搭理她,放她出去。
全身刺痛得的感觉时刻提醒着她,才经历了什么。
陈煜皱眉,看着怀中呼吸越来越急促的人儿,他将她搂得更紧,没事了,别怕。
沈家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她连做梦都如此恐惧。想到这里,他的眸子沉了下来,一抹杀意划过很快又消散不见。
不知是不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沈静仪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这一觉,便睡到日暮,待到她睁眼之时,屋子里已然一片阴暗。
动了动,方才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她身子一僵,脑袋顿时轰地一下。
男人的手臂,难道是蒋华?
难道,她没有重活一世,她,还是原来那个她?
那个在蒋家,做着姨娘的沈静仪?
艰难地转过头,她看清了身后人的模样,顿时舒了一口气。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有那么一刻,她都要以为,抱着她的是前世的蒋华了。毕竟,只有他才与她如此亲近过。
看着陈煜的睡颜,沈静仪微微一笑。她们已经同榻而眠过,这辈子,就是不嫁也得嫁了吧?
他长得很好看,这点,她从前世就已经知晓了,只是,那时候,她只敢偷偷地看,从未真正地看过他。
此时再看,竟是百看不厌,也难怪上京的那些女子纷纷为他痴迷。
入鬓的眉,深邃的轮廓,停直的鼻梁,再到那双轻抿的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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