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被关在匣子里的感情已经到了极致,还是找不到出口,会疯掉。
如果绝望覆灭了所有的希望,会疯掉。
如果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裂,会疯掉。
我集齐了上面所有的条件,可我为什么没有疯掉?
对,我是魔。疯不掉的。
我怔怔的抹着爱德华脸上的血,有什么东西滴落在他的面颊上,我抹掉,随后更多的东西滴落,打湿了他的脸,我的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一秒钟,也许整个世纪。我的头被重重的拍了一下,樱桃那红色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我呆呆的看着它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然后,猛的一震。
樱桃……
对。樱桃……
也许……还有希望,……还有希望的。
抬眼,亨利已经不在眼前,他被樱桃的魔法困在一小片区域里,挣扎着想要出来,没成功,又疯狂的到处乱施魔法。像一头发狂的狮子,嚎叫着要毁灭一切。
所有的木偶全部失去控制,不分敌我的攻击。场面一下子混乱了。
埃德加被木偶堵在一边,受了几次伤,不得已,施法把自己掉在半空中。努力往亨利那个方向移动。
给亨利施了束缚魔法,樱桃已经筋疲力尽,大口的喘着气,落在爱德华怀里,累极。
我蓦然尖叫托修列的名字,“快,快,我们去法阵。还有办法,还有办法的。”
托修列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死掉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疯子。
“真的,我们去地下室,我还可以联系我的母亲……对,走,快走,趁亨利被捆着,一定还有希望的,相信我。”我快速的说,神情真如一只疯子。
托修列一震,几乎是一瞬间,他选择抬脚朝我走来。
…………………
剩下的魔法师在后阻断追来的木偶。我和托修列抱着爱德华进了地下室。才刚一进门,石门立马关上。
我转头,看向隐隐消失在门外的那些身影,他们已经满身是伤,却都挺直着脊梁,“他们……不进来么?”
“他们可以帮我们阻挡一些时间”,他顿了顿,抿唇,“……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我不再说话,抱着樱桃跟在托修列身后。
法阵还亮着,光芒黯淡了许多,几乎已经变成了白色。
托修列看我,“怎么做?”
“爱德华能坚持多久?”
也许,是才经历过那场疯狂的战斗,过分的挥花掉了他的lt;i;力,使得他现在看起来,神情极度平淡,“我把他一部分的伤转移到了我身上,还能撑半个多小时吧。”
我勾了勾嘴角,想笑,更像是在哭,“也许,可能会没用呢。”
不算其他的,半个小时……真的来得及么?从爱德华倒下来那一刻,他就再没有醒来过,要不是有托修列的那点魔法支撑,他现在肯定已经……,半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吧。
“总是一个希望。”托修列说。
我割破自己的手腕,血源源不断的流入魔法阵,红光一点点的再次闪现。我吟唱出咒语,边挥手更改着法阵。
力量快速的流逝,我庆幸,刚刚的战斗没有把我最后的魔力用光。
只是……我回头看了一眼爱德华,只是……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吧。
樱桃疯狂的想冲进来,他小小的翅膀用力拍打着光圈形成的透明墙壁,大眼睛里几乎要滴出血来。
吟唱刚一结束,我整个人立马被法阵束缚住,灵魂脱壳而出。
这是最后的机会,能不能成功我已经不打算去想了,我会不会死更不是我在意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我要回魔界,找我的母亲。
我既然能复生,就肯定有某种力量,可以让爱德华好起来。他还没死呢,希望应该更大。
我慌得不行了,不敢去想,我的母亲用什么方法才能来到人界,更不敢去想,时间来不来得及、她救不救得了爱德华。
…………………
灵魂体蓦然出现在罗茨妮面前,她一惊,抖掉了搭她lt;i;上的手。
我不知道这种灵魂体能不能哭,只是感觉眼睛不断的发酸,冒眼泪。
我叫,“妈。”声音颤得不成调。
在看到亲人的那一霎那,所有的委屈和害怕,换成这一个字就已经绝了提。
“布兰卡!”她惊呆的看着我。
“妈……。”我止不住的掉眼泪。
“发生了什么事?你这是怎么了?”
她伸手过来想抚lt;i;我的脸,却穿过了我的身体。
“呜呜……妈,他要死了,你救救他吧,呜,他要死了,怎么办……”
憋了很久的害怕委屈,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我痛哭出来。
“噢,我的天,布兰卡,你到底怎么了,不哭,先跟我说。你现在是灵魂体?你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他就要死了,亨利的手穿透了他的身体……你快去救他,呜……你快去救他……。”
“好好好,我去救他,去救他,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我在拉曼德lt;i;的地下室,我……”
我的身影闪了闪,变淡了一些。
罗茨妮惊恐的看着我,尖叫,“怎么搞成了这样?你的魔力了?”她毫不停顿,又叫,一声高过一声,“魔力耗尽的结果你到底知不知道!”
话才一说完,我的身影又是一闪。
“拉曼德lt;i;在哪?说完地址就立马滚回去等我,要是再用上一点法力,在我到之前就剩下个尸体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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