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车时,我就听到一阵吵杂声,走到公司门口才知道有辆特殊的车停在门口,白色的车上有个红色的十字,一看就知道是医院的车;就算是瞎子,光是听到车顶发出急促的“b卟b卟”声也能判断那是救护车独有的。
秦氏大楼前因为这辆“稀客”围满了人,其中有公司的同事,也有路人甲乙丙丁戊巳庚辛壬癸。
我还在为刚刚的反击失败而耿耿于怀,眼下也没什么好奇心去八卦这种事--有救护车说明有人病了或受伤了,伤病的事自有医生去解决,不需要我去凑热闹。
于是,我准备挤过去,直接进公司。
这时,怪事发生了!所有人竟自动为我让出一条路,路的尽头是一个穿着白褂的男医生,他正微笑着向我走来,两弯月牙般的眼睛闪着动人的秋水,倾国倾城;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因为他的走动而微微摆动,但更显出他的专业!
一定是我曾经拜过月老或救过一只小动物,所以上天让这个美男子出现在我面前!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我,被我的智慧和美貌征服了,所以一大早就按捺不住来向我示爱!
可是,他怎么可以在这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面前做这种事呢?这样我会觉得害羞的……
我感觉到脸颊上的热度,不由得放慢脚步,但对方却加快步伐向我走来。
难道这个陌生的美男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来向我求婚了吗?
噢!不需要钻戒,不需要鲜花,只要有一颗真诚爱我的心就够了!
我的心砰砰直跳,在与医生相隔一米时,我便停住了脚步--因为这样,他刚好有空间可以单腿下跪,向我求婚。
“请问你是杜梓萼杜小姐吗?”男医生谦恭地问道。
“是的。”我红着脸答道,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我就忍不住摆脱地球引力,飘飘然了。
“是这样的……”男医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于是,我笑着鼓励道:“请问有什么事?”
“就是……”
“请说。”这一刻轮到我着急了,这男人没有表白过吗?怎么这么害羞呢?
“希望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啊?不用,在这里就行,为什么要去医院呢?”我凝视着他,难道他有在医院表白的癖好?
“秦总打电话来说,你可能患有间歇歇斯底里癫狂症,希望我们能帮助你控制病情,防患于未然。”
“间歇歇斯……”说到一半,我突然觉得这个词语异常熟悉,男医生善意地重复道:“是间歇歇斯底里癫狂症。”
一时间,原本围着我们的人群惊叫着散开了,嘴里都重复着那个我胡编乱造的病名,仿佛我得了什么严重的传染病似的。
“不!我没有!胡说!”
原以为,公交车的糗事结束后,今天再也不会遇上更倒霉事了,但我错了!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大概就是为我而创造的吧!此时,我越是大声辩解,围观的人就越确信我有病。
“杜小姐别急,我们只是怀疑你有这种病,真正的结果需要你跟我们去医院检查才知道。”男医生耐心地解释道。此时,他在我心中的一切美好形象都毁了!即使是他的耐心,在我看来也是为虎作伥的假仁假义。
我杜梓萼一定是拜的神明不够多,一定是在某个无人的夜里踩死过一只蚂蚁,否则怎么会遭遇种种无厘头的劫难?原以为成功吓跑了秦致赫,却招来现在的乌龙事件;原以为能恶整秦致竹,结果反被恶整!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啊!
“大家别走太近,这女人有病。”
“真看不出来。”
“是啊!外表美丽,原来是有病的!”
“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周围的人都指指点点地说着,我一怒,对他们大声斥道:“你们才有病!”
“呀!发作了!发作了!大家快跑啊……”那些人叫喊着,十秒内作鸟兽散。
走了一群看客,英俊的男医生却还是锲而不舍。
在此,我不得不再次举起经常挖鼻屎的食指和对日本人摆p的中指以及还未戴婚戒的无名指:我杜梓萼原本是善良不易发怒的淑女,特别不会对外表俊美的男子发脾气;但眼前这名男医生已被我归入秦氏一派,所以我便毫无保留地把怒气发泄到他身上。最终,后者毫无疑问地向我道歉,并开着红十字的车以接近光速的马力逃走了。
间歇歇斯底里癫狂症的事暂时平息了,但我知道,明天的报纸上一定有相关报导出现,因为秦致竹一直站在那里隔岸观火--这是他的本!我看到他瞥了一眼公司门口的摄像头,朝我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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