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苗正要逃跑,可是眼前人影一花,吴展展已经堵住了老韩棺材铺的大门。显然,对方已经料定了自己的打算。
“想走?”吴展展冷冷一笑,摘了墨镜丢在一旁,接着扯去了假胡子,露出一张有模有样的脸,眼神中一片凌厉。
这么年轻?看见吴展展的真面目,丁二苗又是一阵发呆。
这人也不过二十岁左右,眉眼分明,肤似霜雪,气质冷艳,如果不是个子略矮一点,倒是和年轻时的林青霞有得一拼。
苍天啊,上帝啊,师公啊!丁二苗在心里大呼时运不济。为什么自己的师父是仇三贫,而不是龙双火?
如果拜了龙双火为师,那不就可以和这个如花似玉的师妹,天天在一起练功了吗?没事的时候,耍一套眉来眼去剑,或者情意绵绵刀,又或者**掌,想想都浪漫啊!
想到这儿,丁二苗的脑海,似乎出现了一幅画面。
——自己和师妹吴展展,在某个青草如毡野花盛开的无人山谷,你来往往剑影纵横,师妹彩衣翩翩人似惊鸿,口中娇喝声声……。切磋告一段落以后,师妹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喷喷的手绢,走上前来给自己擦汗:“师哥……,擦擦汗。”
“呵呵,呵呵。”想到这儿,丁二苗咧嘴一笑。
“垃圾,你笑什么?!”看着丁二苗那非常不纯洁的笑,吴展展更是气愤难平,手指他的鼻子说道:“说,为什么要暗算姑奶奶?不给个交代,你今天休想出门!”
从幻想里惊醒,丁二苗嘻嘻一笑,挥手道:“别张口闭口姑奶奶的啊。姑奶奶再厉害,也总有一天,要嫁给姑爷爷的。做女人,还是温柔点好。”
“哈哈哈,姑奶奶要你教训?”吴展展大笑了一声,突然面色一寒,两手一错,手上已经多了一样东西。
这回丁二苗看清楚了。这丫头的左右手腕上,各自套着一只手镯,个头挺大的手镯,一黑一白,看不出什么材料打造的。
现在,她把手镯褪了下来,左手拿着黑手镯,右手拿着白手镯,正看着自己一脸冷笑。
刚才砸自己的黑白圈子,就是这对手镯?她又拿出手镯干什么,难道想送一只给自己,做……定情信物?
“这手镯太大太蠢,颜色又单调,不适合……”
丁二苗正要就这对手镯发表一番看法,却看到吴展展拿着两只手镯,往一起一碰。
叮——。
手镯相交,碰撞的声音清脆明亮,余韵缠绵,如人间天籁,说不出的悦耳。
这是干什么?丁二苗还没反应过来,发现那两只手镯,已经扣在了一起,变成了一个“8”字型。也可以说,像一副手铐。
丁二苗大喜过望,指着吊在下面,还在晃悠的黑手镯笑道:“原来这是个魔术环?好玩,好玩。”
“还有更好玩的,你看好了。”
吴展展也嘿嘿一笑,右手一抖,叮叮叮之声不绝。那两只手镯分身有术,竟然变成了一串细圈子,拖到了地面!
大致看一眼,至少分成了十几个圈子,颜色也只有黑白两色,相间着,互相扣在一起。
“垃圾,接我的茅山无常索!”
吴展展一声娇叱,右手挥动那一串“手镯”,劈头盖脸地朝着丁二苗抽了过来!
“无常索?!”丁二苗扭腰旋跳躲在一边,只听见当郎朗一阵乱响,老韩的玻璃柜台,已经被打了个稀巴烂。
再一回头,却发现吴展展双手抓住那一串手镯的两头,用力一拉,竟然又变了花样!她的左右两手,现在,各自是一条黑白相间的铁索软鞭。
只不过这两条铁索鞭,比刚才的那一大串手镯,又细了很多,长了很多,环扣之间也更加紧密。
虽然听师父说起过,无常索是茅山至宝神兵,但是丁二苗一直半信半疑。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打死也不相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神机百变的兵器!
一会儿是手镯,一会儿是铁索,真不知道,待会儿它还会变出什么来。
“哈哈哈……”
“咿咿咿咿……”
吴展展脚步连转,挥动两臂,两条铁锁分上下两路缠来。铁索在空中破风而过,竟然发出鬼叫一般的啸响,摧人心魂!
丁二苗心中大骇,也顾不得什么大侠形象了,蹲地缩身,从那口大棺材的底下翻滚过去,以棺材为屏障,站起身连连摆手,口中继续叫道:“别打别打,有话好说!”
吴展展越是凶狠,丁二苗越是不敢出剑。万人斩的名头,想必吴展展也是听过的。加上万人斩上那强大的煞气,只要一出鞘,吴展展就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也是茅山弟子,不可能看不到剑上的煞气。
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假如吴展展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回去后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师父龙双火,还不天涯海角追杀自己?
再者,万一自己出剑,砍坏了无常索,那就问题更大了,恐怕自己师父仇三贫都要大骂自己。
所以,丁二苗打定主意,隐瞒身份,找机会逃!
“有话好说?我先灭了你再说!”吴展展挥动右手,一条铁索鞭凌空砸下。
咔吧一声响,丁二苗身前的大棺材,已经被铁索砸出一个豁口,木屑横飞。
“哎哟!”老韩僵硬的脸皮猛地一抖,大叫道:“别打了姑奶奶姑爷爷,再打下去,我的棺材铺就被你们打散了……”
“闭嘴——!”
吴展展和丁二苗同时开口,扭头瞪眼,恶狠狠地看着老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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