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的花可比花园里的花好看。”
提到沈紫言,福王妃心中一动,笑道:“那等她孝期过了,你邀她来府上玩可好?”杜水云嘴撅的更高,“那也还有两年呢”福王妃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语气里含着些深意,“两年也不长。”
杜水云突然想到一事,贼兮兮的笑道:“娘,我讲个笑话给你听。”福王妃把玩着手里的红药,眉眼不动,“你说。”杜水云见了福王妃爱理不理的模样,哼了两声,这才说道:“那日我拿了沈姐姐的画,三哥哥瞧见了,再三问起,直问是谁的手笔,我打量那神色,似乎是想要,又不好意思,后来他生辰,我就自己画了一幅,混着沈姐姐的一幅,一起送给她了。”
说到此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娘,你说可笑不可笑,都是我送出去的,他把沈姐姐的画裱起来了,把我的画就不知道扔在那个角落了。”福王妃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这是胡闹,你沈姐姐的东西,怎么能胡乱送给你三哥?”
杜水云虽有些心虚,但犹自强嘴:“我看着三哥哥不高兴,就是想让他高兴高兴嘛,他看了那画,立刻就裱起来了,想来就是喜欢的了。”福王妃想到杜怀瑾书房里挂着的那副月夜牡丹图,又想到杜怀瑾见着沈紫言的神情,气消了大半,但嘴上仍是不放过杜水云,“那你就敢拿着别人的画儿做人情?”“哎呀,”杜水云挽住了福王妃的胳膊,“沈姐姐最是宽和,不会和我计较的。”
这时,却见林妈妈在福王妃耳边细语几句,福王妃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居然让戏子找上门来了?”杜水云一听,来了兴致,正欲支着耳朵听个清楚,福王妃已站了起来,扶着林妈**手往正房走,临走回头吩咐杜水云,“你好好呆着。”杜水云见了母亲的脸色,哪里敢说个不字,忙应了,有些失望的目送福王妃远去。
林妈妈一面扶着福王妃,一面说道:“都打听清楚了,是听雨阁的戏子,叫玉成,千娇百媚的,三少爷也曾去过那听雨阁几次,都是点的玉成的名儿。”福王妃眼中忽明忽暗的,恨铁不成钢的气道:“我怎么就养出这么个逆子”
转眼就到了沈夫人的忌日,沈府上下照例是忙了一场,沈紫言便和沈紫诺与庙里烧香。沈青钰本欲同行,但沈紫言见他生得娇弱,担心这样的天他受不住,到时候中暑,反倒不美,好说歹说的劝下了。
因是大暑天,一路也不见什么行人,与上次上香比起来,这次就显得寂寥许多。不多时就到了空明寺,只见庙门前是森森的古木,两座约摸二十米的大字碑立在门前,显出一股肃穆的气息。但门前照例是有许多小摊贩,在那里叫卖着吃食,声音悠扬熟络,此起彼伏。
沈紫言望着这熟悉的小铺子,微红了眼眶。犹记得当初母亲带着自己和沈紫诺去慈济寺时,也是这样的小铺子,母亲还叫人买了一些吃食来送与自己和姐姐,那日说过的话犹铭记在心,只是三人行,如今变成了二人。
果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沈紫言拿起帕子拭了拭眼角,就瞥见沈紫诺眼里也是泪光莹然,不知是否和自己起了一样的心思。正欲劝说几句,却惊觉原本平平静静的人群骤然变得喧嚣起来。
状元郎到喽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句,本来稀稀疏疏的人群立刻涌向一处,朝着东南方向跑去。
沈紫言不由回头看了一眼,不过百米的距离,只见人群中有一人穿着墨绿的长衫,脸上是温和可亲的微笑,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面目平和如水。不知为何,沈紫言突然有种感觉,似乎那个男子就是被传得纷纷扬扬的状元郎,许熙。
那男子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也回望了她一眼,四目相对,云淡风轻,天高地远。
沈紫言心里砰的一跳,生出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一般,只是过往记忆显得十分模糊,一些片段迅速划过脑海,想去抓时却又抓不去,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男子见到她,身子猛的一僵,直直盯着她望了半晌,嘴角微动,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只是隔着这许多人,哪怕是说了,也该是听不见的。沈紫言分明觉得他说了什么,只是自己没有听见,但又觉得这样长久的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终是不妥,忙垂下了头,对墨书说道:“我们进去吧。”
墨书松了一口气,方才已发现沈紫言的失常,只是不知是何缘故,也不好多说,见此刻沈紫言又恢复了常色,忙扶着她进了山门。
许熙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沈紫言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几乎难以动弹。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反复摩挲,手指落在角落的那一个“言”字上,心里似有万千烟火绽放,竟然真的是她但随即又害怕这是一场梦,有意追上去瞧个清楚,又害怕又是自己的错觉,心里乱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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