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嘴猫了!”满屋子人都笑了,沈紫言看着时候不早,自上了轿,出了沈府。
从纱窗外往外瞧了一瞧,街市十分繁华,人来人往,摩肩擦踵,沈紫言微微有些感叹,生于斯长于斯,却连这金陵城的全貌也不曾一见。大约行了大半个时辰的工夫,在一处垂花门前落下,众婆子上来打起轿帘,扶着沈紫言下轿。沈紫言扶着墨书的手,进了垂花门,就有几个穿红戴绿的妇人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三小姐可算来了,方才福王妃还在念呢,可巧就来了。”绕过两边的抄手游廊和当中的穿堂,沈紫言方进入正房,只见杜水云已迫不及待的蹦了过来,兴高采烈的挽住她,“你可算来了!”
说着,挽着她进了正室东面的三间耳房,临窗的大炕上铺着猩猩毛毡子,石青色的钱蟒引枕,秋香色的大条褥,福王妃正端着梅花式小盖钟,眼睛却看着帘子,见了她进门,放下小盖钟,笑了起来,“我说这早晚该到了。”
沈紫言忙上去见礼,福王妃拉着她挨炕坐下,细细的看了一回,笑道:“比起前些日子来,可更俊了,真真是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丫鬟忙捧上茶来,沈紫言略偏着身子接了,谦虚的笑道:“福王妃谬赞了。”杜水云眉开眼笑的依偎在福王妃身边坐下,拉着沈紫言的手,自得的笑:“我就说沈姐姐生得好,万里挑一的。”
福王妃嗔怪的斜了她一眼,“就你话多。”杜水云吐了吐舌头,笑道:“难道母亲觉得不对?”福王妃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就给我作怪吧,成日里没个正形的,白白让你沈姐姐看笑话。”
杜水云趁势挽住沈紫言,“沈姐姐才不会笑话我,她是最最宽厚和善的,哪里会笑话我!”福王妃见女儿与沈紫言和睦,又见沈紫言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子大家闺秀的做派,端庄雅淑,与女儿在一起,一静一动,说不出的灵动,心里更是满意,暗暗点头。
沈紫言默默吃茶,也不打量这屋子的陈设,平和如玉,只眼角余光瞥着那丫鬟们装饰衣裙,举止行动,与自家不同,心里暗道福王府果然是富贵乡里的,别家难得比肩。
福王妃也是通透之人,见女儿眼巴巴的望着沈紫言,知道必是有话要说,也不留她,“你们俩自去说说话儿。”杜水云低低的欢呼一声,挽着沈紫言就出了正房,福王妃目视着沈紫言的背影,微微颔首,待她出去了,与林妈妈笑道:“果真是人比不得人,怎么沈家的女儿就这样的聪敏,我这女儿就和混世魔王一般,这样顽劣!”
林妈妈笑道:“我看着郡主活泼灵动,不知道多喜欢,偏王妃您成日里抱怨!”福王妃眼睛眨了眨,“也罢也罢,合计着是要嫁入别人家的,我呀,也懒得操心了。”林妈妈忍不住打趣道:“沈三小姐可算是合了您的心了,不如您和沈夫人说说,换一换可好?”福王妃更是笑得开怀,“若沈夫人答应,我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杜水云挽着沈紫言从后房门由后廊往西,出了角门,是一条南北宽夹道,“去我那里坐坐。”沈紫言却有些诧异,今日好歹也是杜水云的千秋,却不见别家小姐来道贺的,不由奇道:“怎么不见别家小姐?”
杜水云撇了撇嘴,“一个个矫揉造作的,不是说起哪家的绣工,就是谁家的秘事,谁爱听那些!”沈紫言不由汗颜,说起来,自己对那些奇闻轶事,倒是好奇得紧。巴不得有人讲与自己听听呢,只是母亲素来不喜那些邪门歪说,只得罢了。
绕过西南角门,进入一座精巧的小院子,院中随处可见树木山石,杜水云抿着嘴笑,“这就是我的院子了。”只见那门栏窗格,皆是细雕新鲜花样,银红的霞影纱做了窗屉吗,远远望着,似烟雾一般,左右一望,皆雪白的粉墙,不落富丽俗套,忍不住赞叹:“果然是好地方!”
杜水云却嘟着嘴,嗔道:“我这里可算不上好地方,你是没见过我三哥的院子,那才真是个大方气派。”杜水云的三哥,便是杜怀瑾了。沈紫言眼前浮现出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影像来,笑道:“那你大哥的院子岂不是更精致?”既然三公子的院子都不同一般,那这位世子的院子,可见得更是花尽心思了。
杜水云见左右无人,偷偷道:“你还不知道罢,我母亲最宠爱的就是我三哥,大哥都是不能比的。”沈紫言微微一愣,也不好多说,只拿旁话岔开,“我上次送你的画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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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卡的那叫一个销魂啊销魂
正文第三十二章赴宴(二)
“看了。”杜水云的眼睛成了月牙形,流淌着无尽的光彩,“难为你怎么想得出来,一幅有一幅的好,叫人分不出哪幅才是最好的。”沈紫言知道她天真无邪,不打诳语的,心里也自是欢喜,抿着嘴微微笑,“你喜欢就好。”
杜水云挽着沈紫言进了内室,未央端着玛瑙碟子上来,里面装着红菱鸡头两样鲜果,又有缠丝白玛瑙碟子里乘着新鲜的葡萄,一颗一颗的沾着晶莹的水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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