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分明就是那市井小妇人”沈大太太一面穿上好颜色的衣裳,一面向外走,“我找老爷说理去。”
两个妈妈对视一眼,忙一左一右的抱住了沈大太太的胳膊,“太太,您消消气,坐着喝喝茶,待会二小姐还要来给您问安呢。”沈大太太正在气头上,哪里管得了这许多,“拦着我作甚?我难道还怕了一个毛还没长全的丫头?”
两个妈妈哪里是拦着她去找沈大老爷说理,此举甚至很合了她们的心思,她们在沈紫言那里吃了瘪,正满腔怒气没处发泄去呢,但沈大老爷此刻必定在新进门的九姨娘那里,沈大太太见了没得生气,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们这一群下人,忙千般好言好语的劝说,沈大太太哪里肯听,径直出了院子,问:“大老爷在哪里?”
两个妈妈都噤声不敢言,大太太见着明白了几分,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又在九姨娘那里?”两个妈妈怯怯垂下了头,显然是默认了。大太太牙关紧咬,脸色铁青,正欲发作,见沈佩春带着两个丫头来了,忙换上一副笑脸,“怎么现在才来?”脸色转变的未免有些生硬,但沈佩春自有心事,也不多问,扶着大太太进了屋子。
两个妈妈都松了一口气,若大太太真闹了起来,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那边默秋气得脸色发白,忿忿然道:“哪有大伯的女儿出嫁,也要小叔子的女儿出嫁妆的,我活了这么大,也没听说过比这更荒谬的事情亏得那两个妈妈,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说话竟然一点分寸也不懂。”沈紫言想到沈大太太的做派,丝毫不觉得奇怪,横竖自己咬定不松口便罢了,见了默秋嗔怒,打趣道:“你能活了多大?”“小姐。”默秋急得跺了跺脚,“这不是和您说正事呢。”
默秋性子刚烈,向来是有什么话也藏掖不住,对沈紫言从来是满心维护,这次见沈紫言巍然不动,急道:“这两个妈妈没得逞,万一大太太又来了可怎么着?”沈紫言目光微闪,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大伯母来了,当然是阖府皆知的事情。”特意咬了咬阖府皆知四个字。默秋还未想明白是何意思,随风已哧的一笑,“我们府上倒是有几个唯恐天下不乱,喜欢乱嚼舌根的婆子。”
默秋一怔,方才是急糊涂了,一时没会意,现在立刻会意过来,脸上就绽放了灿烂的笑容,“我也是多话的人,我还有几个同乡的姐妹,在李阁老家当差的。”墨书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笑着直摇头,“你也是个爆碳性子,火一点就着。”默秋不以为然,“我这还不是为了小姐,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呢,横竖我这条命是夫人小姐给的。”
默秋是家乡闹饥荒时逃到金陵的,还是因为沈夫人外出上香,她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冲撞了沈夫人的轿子,当时就被人拿下了,沈夫人见她可怜见的,人又生的好,也就让她在沈紫言身边当差了,默秋屡屡想起这段往事就热泪盈眶,“我若是不向着小姐,我还是人不是?”墨书见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忙好言劝开了。
没过几日,沈府上上下下都传遍了,大太太缺钱使,找小叔子的女儿要嫁妆的事情,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众人想到大太太的那做派,对沈紫言又多了几分同情。这话后来传到了大太太耳中,她气得发昏,本欲来沈府找说理,被大老爷拦住了,“你还要脸面不要?现在传的风风雨雨,你这样去了,岂不是坐实了讨嫁妆的传言?到时候春儿怎么做人?”
沈大太太对沈大老爷一向是言听必从,闻言再也不敢踏入沈府一步,巴不得离着沈紫言越远越好,唯恐败坏了沈佩春的名声。
沈紫言坐在歪在美人榻上,面前放着一盘晶莹欲滴的紫葡萄,墨书净了手,剥了皮,用帕子捧着送至沈紫言嘴边,沈紫言一口气吃了十多颗葡萄,默秋见着抚掌而笑,“大太太近日不登门,可算是清净了”众人都会心一笑,沈紫言问:“二小姐什么时候出嫁?”
墨书笑道:“翻过年就是了,定在了四月初十,说是难得一见的吉日。”默秋想到沈佩春那似孔雀一般趾高气昂的神态,撇了撇嘴,“吉日又如何,二小姐和大太太一个模样,去了谁家能过得好?”随风听着一面笑一面摇头,“你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真真是没有什么话不能说的。”默秋偷瞟了一眼,见沈紫言面色平和,也就吃吃的笑了。心里却在想,小姐碍于身份,连话也不能说重,自己这样,不过是替小姐打抱不平罢了,哪怕是被人说了去,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转眼就到了春日,院子里开满了各种颜色的花朵,蜂飞蝶舞,沈紫言心里的丧母之痛也渐渐减退了些,看着明媚的*光,心里分外的平静。秋水从外面撩帘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柳条编织的小篮子,里面盛满了各色鲜花,上面还沾满了晶莹的露水,煞是可爱。
沈紫言正晨妆,见了那玲珑过梁的篮子,头也不梳了,忙拿在手里把玩了一回,见那花篮绵密有致,翠叶满布,还透着一股子淡淡的芬芳,啧啧称奇,“这是谁的手艺,这样的精巧”秋水不好意思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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