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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用逃避躲过去的。至少如今摆在洛青菱面前的这一件事情,就不可以。
果不其然,在洛青菱踏进老夫人屋子的时候,便看见族中的长老,以及洛老爷面色严肃的看着她。
族中的长老坐在最上头,看见洛青菱进来,重重的捶了一下手中的拐杖,在青石板的地上扬起一阵沉闷的响声。他高声呵斥道:“孽障,还不快跪下”
看着屋子里的人虎视眈眈的神情,洛青菱面色难看。
明知道此时如果跪下,兴许得到的处罚不会太重,明知道怎样做才是保住名声最好的选择,可是洛青菱的膝却似冻结了一般,无论如何都跪不下去。
她原以为自己是一个没什么骨气只为了活着的人,可是这一刻,那深埋在骨子里的叛逆全盘涌上。
洛青菱紧抿着唇,直勾勾的看着坐在上头那个老态龙钟的长老,沉默着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跪下。
那长老被洛青菱这般桀骜不驯的态度给气到了,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另一只手拿过放在一边的茶盏重重的摔了过去,“孽障你为何还不认错”
那茶盏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地上满是茶叶和茶水,以及满地的瓷器碎片。
“不知青菱何罪之有?”洛青菱盯着他的眼睛,缓缓地问出这么一句话。
她此话一出,屋子中原本沉默而凝滞的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嘈杂了起来。所有人都在对着洛青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似乎在说着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子。
似乎是被洛青菱气到,那长老呼吸急促了起来,被身边伺候的丫鬟轻抚了背部才终于好了一些。
洛老爷面色涨红,恨恨的开口,“逆女在长老面前你竟敢如此放肆还不快跪下磕头认错”
“青菱还是那句话,不知青菱究竟何错之有?”她转过头去,看向洛老爷,眼神中深藏着的执拗和眼底的哀伤,震到了洛老爷。他张了张嘴,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那上首的长老缓过气来,重重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洛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一个孽障”
他似乎十分的痛心疾首,指着洛青菱开始说了起来,“不知检点私自出门,此为一罪;被人掳走脸面尽失,此为二罪;身为女子桀骜不驯,此为三罪;清白尽毁不自刎以保全颜面,此为四罪;顶撞长辈毫无懊悔之心,此为五罪如此多的罪责,你还要咬牙坚持,死不认罪么”
洛青菱忽然笑了起来,她倒是没想到,自己在这些人眼里,竟然有这么多的罪责。
怪不得先前洛家旁支里头有一个被镇上霸王调戏了一下的女子,到最后被族中之人逼的只能上吊以保全洛家的颜面。这所谓的颜面,就是牺牲了无辜女子的性命,去保全的血腥和肮脏的光辉
她看着那长老,一条一条的反驳了起来。
“第一,大户女子不是从来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金陵不知有多少府宅里的姑娘时不时的会出门,就连咱们大韵的公主亦是如此。难不成长老想说,咱们的公主大人也是不知检点的人不成?”
没等那长老反驳,洛青菱继续说了下去,“第二,被人掳走并非青菱所愿,青菱亦是受害人,此话便是放到圣上面前也是如此;第三,青菱为人素来守礼,金陵城中谁人不知?不知这桀骜不驯四字从何而出?第四,若是青菱已经清白尽毁自是无颜归来,可是我仍然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如何要自刎谢罪?”
她看着那长老,微微笑了起来,“第五,书上说,于礼有不孝者三者,谓阿意曲从,陷亲不义,一不孝也。既然长辈所言无理,身为晚辈的自然不该曲意奉承,陷您于不义耳。所以,青菱此是在尽孝,而并非不孝,更非是在顶撞长老。”
那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大喊了一声,“把这孽障送到祖宗的牌位跟前去”
两个婆子走了上来,正准备捏着洛青菱过去。洛青菱微微退了一步,“我有腿,自会用腿走,用不着人送。”
一直封闭着的祠堂开了大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了进去,那长老原本高亢的声音在这个地方也开始显得有些沉闷了起来,“洛青菱,在列祖列宗的面前,你还敢不跪下?”
好一个列祖列宗
洛青菱眉宇间散发着冷意,却依然对着那密密麻麻的牌位跪了下去。
那长老见她终于还是跪了下去,心中舒坦了许多,连带着说的话也不是那么生硬了。只是听在洛青菱的耳中,却是依然十足十的刺耳。
“洛氏青菱,今铸成大错,念其事先不知,罚其跪在祠堂之中反省十日”
洛青菱抬起头,看着那长老颇有一丝得意的面容,冷冷扯起嘴角,吐出一句,“我不服”
这三字,可是确确实实的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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