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声音飘渺如吹乱霰雪的风:“若能离去,也是解脱。凡尘种种,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你说的是些什么话!”樱雪直直的走向他,脚步有些凌乱。
“你放心,我既然来了,自不付你所托。”弄月的目光从幻琦身上掠过,未见动容,只淡淡一笑道:“不过是有些羡慕,同处十月,怎么我就没她那么潇洒?”
“弄月,我要和你单独谈谈。”我松开冰焰的手,他只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想说的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你若是还在问休书的事,”弄月唇角微微挑起:“落落,一定要这样吗?”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裴夫人!”
我微微一愣,看向樱雪,她眼中满是嘲弄:“我还当裴家迎进了多么冰清玉洁的女孩儿,原来竟是流连在不同男人床上的……”
一道蓝光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直冲樱雪的胸口,好在樱雪闪躲及时,但七星剑仍扎进了她的臂膀。
“冰焰!”我惊叫着回头,带着淡香的衣衫已从眼前掠过。
“如果你还想救星璇,多说无益。”
冰焰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一股绵缓的冲力将我推后几步,碰到了那块寒冰。
我弹起来就要随他跳下台阶,他一扬手,又一道银光闪过,“砰”的一声,我撞上一个硬物。顾不上揉脑袋,继续往下蹿,面前却多出一堵无形的墙,任我怎么用力,也前进不了半步。
墙外,早已剑雨纷飞。
身姿修长的人,无论使用什么武器,什么武功,都会别样的潇洒自如。
以前星璇和冷清扬在雪地里练剑,我可以站在窗边一看老半天。
那时候就觉得他们的招式很随意,也很好看。
今天才知道,能够出手取命的招式,才是最好看的。
正如现在。
剑气凛凛,疾风猎猎。
我从未见过冰焰正经的练过剑,同样,也从没见过弄月使过这么凌厉的招法。但我却能看出,他们在剑法上旗鼓相当。任何一处偏差,绝然没有回寰的余地。
满地的刀剑被劲风带起,天女散花般乱飞,不时的有刀剑在我面前停住,扑簌而落。
没有人留意我,而樱雪脸上的快意却让我要疯掉。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也感应到了我的焦灼,不安的踢腾。
背靠着似乎凝固成一块的空气滑坐在地上,耳边仍是杂乱的金属碰撞声。心乱如麻,却又唯恐这声音消失。如果我能冲出去,如果我能拦下他们其中一人……侧过脸,看着幻琦垂落在地的衣角,绝望的泪意泛滥开来,生与死,不过一步之遥。谁会在彼岸微笑?
摸索着牢牢抓住星璇的手,虽然滚烫,却是真实的体温。
很想蜷到他身边,却又不敢离得太近。那冰块的消融速度十分惊人。
星璇的脸湿漉漉的,像刚刚沐浴完毕,熟睡的孩子。
终于,抑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一只手轻轻的拂去我的眼泪。
我正想避开,却在意识过来的一瞬间僵住,难以置信的抬头,与一双黑亮的眸子对个正着。
“星……星璇?”
那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我不确定的试探着叫他。
“花花,你吵死了。”他的嗓音低哑,却是我听过的最美妙的声音。
五十九离歌(下)
“明明是把你吵活了,你应该感谢我!”捉住他的手,张嘴咬下去,泪水更汹涌的淌下:“星璇,你能不能不要吓我。”
“那你先不要哭了,本来就已经够疼了。”
“哪……哪儿疼?”
他不答话,凝神看了我一会,忽而闭上眼睛,轻轻的说:“我想你了。”
我吸吸鼻子:“这还差不多,不然我就亏大了。等你好起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星璇只是微笑,干涸的唇瓣裂开丝丝血痕。
我转头看向外面翩然如蝶的两道身影,使劲忍住眼泪,摸摸星璇的额头:“你再忍耐一下。我保证你会没事的。”
他睁开眼睛:“花花,我以前教你的穴位都还记得么?”
见我点头,他说道:“幻琦封住了我的几处穴位,很难受,你帮我解开。”
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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