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为表达诚意送来长宁郡主作为和亲对象。
是的,和亲。
他们当时都不理解甄悠之这样安排的理由,但是熊仓敏看着甄悠之的眼睛,又一次表达了赞许。
和度可蔚、和萧无若、和江心这些的太多太多人都在很多方面远甚于甄悠之,但是甄悠之终究有那么一份异乎常人的果决与执断。
不过这时,也只有意识将离未离,破絮般牵连着这具饱受痛楚的身子。
次广在高座上赐了使者座,而叶泽蕊将甄悠之近乎是抱进圈椅里时,感觉怀中的她,格外脆弱易碎,如同一个瓷娃娃。
但甄悠之绝不是与如同那样的,所以在次广令后头的宫女捧上一粒白丸赐下之后,在冰凉的感觉顺着唇齿滑下将那丝丝缕缕的痛楚一点点抚平的时候,甄悠之执着的神志没有随着疼痛的消散松懈涣散下去,而是猛然绷紧,十分清醒地与次广对视。
“贞家女果然不同凡响。”次广拍了拍手,眉目间俊朗坦荡,虽然的确有阴私,但帝王之术不会把它归于其外。其实次广和司马堇长得真的很像,如果不是太后对先帝元后的嫉恨莫名转移到司马堇身上的推波助澜,也许次广会是一个好哥哥、好皇帝的。
但是没有如果。
所以甄悠之可以和次广达成协议,她用前朝的前朝的财富通国、治国满策帮次广而次广给她解药。
交易中间的过渡是一个贵妃的名位,无好无坏,只是图次广安心,而甄悠之为后日的计划寻得一个理由。
这时的东源已经热得开始发干,但虎视眈眈的北方仍旧传来了皇上昭告天下,贞家女贞子由以青垩长宁郡主身份入宫,这是两国交好的喜事,自然当是天下的喜事。
于是萧无若坐在城墙的墙头,目光从原本的炯炯渐渐迷离下去,望着远处的平原,将手里的酒盏“砰”地扔在地上,任由它摔得粉身碎骨,只是不住摩挲着腰间的玉扣……
☆、重逢
贞子由这个名字不必做他想十分十就是甄悠之。
萧无若不怀疑甄悠之违背诺言什么的,但她会担心,会担心甄悠之是被迫、是无奈。入宫了,换句话说,至少名义上成了皇帝的女人,这样的身份简直就是在侮辱甄悠之……
萧无若很久以前也怀疑过自己是女儿身,想与甄悠之携手实在太难太难,觉得这一生甄悠之本来就不可能属于她,但是甄悠之和她信誓旦旦过很多遍,而萧无若也愿意把一切信任毫无保留地交给甄悠之,但是消息传来还是会迷茫、会愤怒、会悲伤,只怪自己护不了甄悠之周全,或者说没法让甄悠之愿意依靠自己。
于是当李梓昭看到萧无若的不一样犹豫很久要不要去劝慰而最终登上城头的时候,萧无若已经非常胡闹地催趁着马蹄踢踏,而单骑扬尘,赶往京都。
现在的唐京由西北军团拱卫,但这并不影响萧无若如入无人之境,西北军团常年与青垩交战互相攻防,萧无若不熟悉,但是只是一个人的潜入是真的很容易的,重染发色一番装扮之后不是随便哪个城门兵都能看出来的,何况她的路引看上去也的确正规无误。
但是萧无若不是莽夫,她不会一到就急吼吼地冲进不知有多少暗卫埋伏的皇宫然后去送死,她只打算找个借口进去溜达一圈。
或者如果有别的机会?
实在太巧合了,巧合到近乎像是个圈套——在萧无若抵达京都的第十一天,也是萧无若与甄悠之分别整整三年的那天,甄悠之以省亲之礼回到使馆见尚暂留的叶泽蕊。
使馆比皇宫大内,当然好闯得多了,萧无若甚至判断甄悠之可能是故意的。
于是轻车熟路地来到,没有太多的阻拦,似乎是迎接一般。
然后“吱呀”一声,萧无若毫不掩饰地出现。
甄悠之正站在另一边的窗前,听到声音就缓缓侧过头来,她的目光落到萧无若的身上,毫不压抑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如宛转百回的倾诉。
萧无若手中玉扣的挂绳慢慢从指缝间松漏出来,她站在门口的身体渐渐弯曲下去,倚在门框上然后挂上了略带痞气的笑容。
互相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彼此,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视线胶着之间,一点点抛却一切只余下最真挚的喜悦。
萧无若一边走进来一边关上房门。
但是双方相顾无言,在这五味杂陈的相逢中,无论是欢笑还是泪痕都不足以表达内心的情感,只有对视,只有对视。
而后萧无若的声音因按捺而嘶哑着响起:“你……好吗”
甄悠之只微微笑着看她,没有答话。
萧无若终于忍不住两步冲上去把甄悠之抱在怀里,而甄悠之和很久之前一样圈住萧无若的腰,好像两人从未分离。
对于甄悠之而言,无论悲苦都一笑而过,因为见到你就一切安好。
至于萧无若,她为甄悠之把酒醺醉,为一个消息千里奔赴只为一相拥。
是爱是痴,谁管世俗陋闻、情深不寿?
很多事情无需宣之于口,便已足以心领神会。因为彼此心意相通。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但是这不是矫情到潸然泪下的时间,这个时候的萧无若已经捧正甄悠之的头,只问:“和我一起去东源好吗?”
甄悠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侧过脑袋踮起脚直接封住了萧无若的唇,萧无若脸上的温度从冷慢慢转到温热,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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