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她点点头,拔步便走。才走两步,却闻身边的二师姐一声低呼,云嫣身侧一空,反射地回首看去,却见是掌门师兄一记掌风将二师姐拉了过去,一句话不说挟了人就往房里走。云嫣只听得二师姐急急低语“师兄你做什……等等师弟妹都在你别……”
碰一声,掌门师兄的房门关了。
几个走得慢点的同门面面相觑片刻,都咳了一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地各回各屋。云嫣也不例外,默默念几句清心咒,回转自己屋子。
静下心,才发现自己身上有些微奇异的香气,仔细闻闻,丹田之内竟有些躁动。云嫣唬了一跳,忙忙调息缓和,脑子转了几转,立时明白过来。这香气是从左护法身上所染,只是这么些微就有这般效果,左护法用这香气去对付掌门师兄,自是更甚……难怪方才掌门师兄一字不吐拖人就走……
翌日,客房里自然是空无一人,云嫣一边头痛如何跟花教主说明此事一边往回走,准备收拾包袱到赤月教去挽回一下生意问题。
绕道到厨房,想着总得摸点干粮带上。却听得厨房里脚步声声,不一会儿,未披外袍的掌门师兄手里提着两大桶热水踏出门,看见她,神色自若地颔首,依然十分沉稳地走了。
虽,虽然大家都知道二师姐跟掌门师兄是同修,但是掌门师兄你可不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啊!
带着被闪瞎眼的内心呐喊,云嫣在见到满脸“护短”+“兴师问罪”模式的花教主时,仍是深深吸了口气,抖擞精神去应对。
花教主啊,你家左护法眼光很好,不过那个男人是有主的嘛。
对,道士不会成亲,但是他有共修啊。有共修,就是有主的,就是不能动嘛。不是野合……也不是走婚,不不不,不是拿共修当鼎炉的。对,正正经经的……咳,相好……好吧,就是相好。
左护法是我打晕的,花教主要问罪,云嫣一人承了。只请教主莫为一时之气,坏了两派合作的生意。
云嫣低头拱手,深深一揖,诚恳之极。
“要我原谅此事,倒不难。”花教主理了理鬓边新簪的花儿,显然对云嫣的低声下气很是满意,“你得应我一事。”
“教主,敢问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怎样?私事又怎样?”
“公事,云嫣怕是难应;私事,云嫣绝无二话。”
“好,我不为难你。”花教主在她明显松了口气的脸上溜了一圈,收回目光,施施然一杯酒饮下,“我家左护法尝不着那块好肉,那我就要你这辈子,不得寻共修,也不许找丈夫——哪怕你相思入骨,也不许找。”
读了那么多中原诗词,竟然就情诗用得这么溜……迎上花教主明显七分恶意三分戏谑的眼,云嫣忙把腹诽淹没在肚子里,微微一笑,轻轻颔首。
”云嫣,应了。“
虽是俗家弟子,她却尚未识过情滋味;见过掌门师兄与二师姐平日相处,虽觉有趣,却并无亲身经历一番的心情。
她本就是个缺情却也不需情的人。所以这事应下,换得这桩生意无损,是她占了便宜。
?
☆、转(2)
? 云嫣已数日未登连云峰。
上月三十,夜,花教主在小亭中将最后一杯美酒任云嫣斟了去,她还来不及得意,便听花教主悠悠一笑道:明日起,我须闭关一月。
云嫣好容易把差点喷出来的酒咽下腹,眨眨眼睛,许久才点了点头。
花教主望了眼银汉迢迢,再瞥云嫣一眼,轻轻一摇首,半是认真道:可惜了,这一月的月色与桂花都是极好的,竟要让你这只会胡诌打油诗的独占了……若不是我教内功修炼必经此关,我才不让你。
云嫣背上冷汗一层,有点风中凌乱。
花教主你就这么随口把你教内事往外透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江湖上多少眼睛盯着你教就等着钻空子找茬啊!
思索半晌,云嫣还是正经开口:花教主,风波自染人,人心难测,还望万事小心。
你当我傻子么?花教主一眼睨过来。此事自只有我教内知晓,教外.......便是你一个。
说到最后几字,声音低低,婉转无限,她本就生得一副柔润嗓子,声音一低下来,听在云嫣耳内便是妩媚旖旎的韵律,只是眉梢眼角似笑非笑,月下看去,竟是几分寒气森森。
云嫣背上冷汗又是一层。
竟忘了,赤月教能在中原横着走,大半功劳都来自眼前这位教主。她是附庸风雅,不识礼教,却并非不解世事人心。她对自己说这话,是信任,亦是一种带着警告的试探。
毕竟江湖立场不同。
想到此处,云嫣反倒心下宁定不少。于是重新笑弯眉眼,颔首作别,目送花教主浅碧色的裙摆施施然迤逦而去。
花教主闭关的第十五日,冰轮圆满,薄云轻纱,衬得月色越发醉人;更兼山腰桂华正盛,流香十里,山上山下不知多少人家皆摆了桌台出来阖家赏月,连玄清派的长老们也赞这夜月华难得,掌门师兄听闻,便吩咐师弟们摆齐了果品,拜月论道。
云嫣本想着带上果品美酒到连云峰赏月---掌门师兄并未强令所有弟子都要留下论道。可她刚往包袱里放了两只酒杯便想起,花教主尚未出关。
就这么一个念头晃过,居然就失了登峰赏景的兴致。云嫣抬眼望望分外明的月,忽地心下烦乱起来。
以前怎没发现,太圆满的月,就像是在炫耀什么似的,有些......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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