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发动。秋言却迟迟没有踩下油门,很快,他发现自己在回忆刑队的眼神。那是一种在很多警察的脸上很少出现的神情。
那就是,悲悯。
坐在车内还能观察到大院的内景,几名身着防弹衣的刑警小心翼翼地前行着。与此同时,那陈旧的木门发出‘嘎吱’的声响,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刑队漫不经心地看着众警车中那格外乍眼的黑色吉普,脸上似笑非笑。他甚至有时间向车内的秋言挑挑眉毛。
尔后,他背过众人。从容不追地把手里的子弹塞进枪膛,退出弹夹,然后轻轻拉动套筒。‘咔嚓’套筒复位。
然后,转身,举枪。
不管你是谁,我想,做个了断吧。
‘嘭!’不知谁的枪声,刑队的额头上霎时出现了一个小洞,他的头仿佛被猛击一掌似的往后仰去,几乎同时,一股红白相间东西从脑后喷洒而出。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叮。’一只黄铜弹壳轻轻地落在地上。
直到枪声的回响在大院里慢慢消失,秋言远望仍在地上抽搐的刑队,他尽量躲避刑队在地上疑惑,苍凉的眼神,轻声道。“走吧,我们离开这儿。”
夜已深,冷月高悬天际。
庄园之内,悄无声息。一个孤独影子,徘徊在冷冷月光之中,在淡淡云气虚无缥缈间,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庄园的小溪旁。水平如镜,波澜不惊,倒映着漫天星斗,都落在水里一般。
良辰美景奈何天,但这人似乎丝毫都没有注意这些,只是呆呆站在水边,看着水面,仿佛回忆着什么,许久,他的身子忽的一抖,双手紧紧握住,看上去很是痛苦的样子。
次日,清晨。
“终于能离开这破地方了,这段时间可把老子折磨的不轻。”张彦风嘴里喃喃自语,在厅堂里请点着背囊。
“要说折磨,小言子可是当之无愧的受害人首选。”闫忻在旁整理着医疗器械,调侃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张彦风的话还没讲完,就看见秋言疯狂地在他身上乱摸。“话可不能怎么说?”
“喂喂,臭小子!你别挠我胳肢窝。”两人的嬉闹,让在厅堂里的众人嘴角都抿起一抹微笑。
与此同时,杜伟与藤井川父女从隔间而出,摇了摇头。“好了,你们两个别闹了,家里来信了。”杜伟轻轻地念叨着。“秋言你与彦风从今天起不必再跟着我们了。”
秋言还没反应过来,张彦风已然跌叫道。“为什么?”
“你们有新的任务,最近,香叶市我们的一处据点莫名其妙的被人端了,死伤很多兄弟,将军想让你前去盘查并让你接手那处。”杜伟耸耸肩,语气不容置疑。
“什么?”秋言表情惊异,似乎在思考某件他不敢相信的事情。
“到地方自然有人接应你们,我也不是很清楚。”杜伟不由摊开手掌,表示无奈。“好了,各自收拾行囊,出发!”
“喂,臭小子,你认识路么?”张彦风坐在吉普车内,环顾车窗外黑灯瞎火的山路,发问道。
秋言干咳一声。“导航是这么走的啊。”
“好歹你不认识路啊?导航!?这破玩意儿能行么!”
“管它行不行,反正这已经是香山市的地接了!”
在后排,一女子轻轻靠在座椅上,听着两人因争执发出大声的嘲笑声时,自己的脸庞也抿起了微笑,可是那互相嘲笑的声音非常短促,车身上猛然一抖,脸色竟然微微一变。
“哎呦,疼死我了。”张彦风用力揪住自己的头发,感到头皮传来的刺痛,这痛感让他清醒不少。“臭小子,臭小子。”
“我在这呢,你看看陈瑶怎么样了?这破路也没个路标,怎么这么大一个坑,哎呦”秋言踹开挡风玻璃,缓缓爬出。
“她没事,就是有点擦伤。”张彦风扶起陈瑶,便环顾四周眉头渐渐皱起。“不过,这是,什么地方”
闻声,借着洞顶透进的月光,秋言看到脚下是一段通往地下的水泥台阶,大约有三十多级。他回头看看被吉普车堵住的洞口,又望望阶梯下那两扇布满锈迹虚掩着的铁门,轻声道。“鬼知道。”随即他指指吉普车。“恐怕这条路出不去了。”
话罢,秋言小心翼翼地走进铁门,握住同样锈迹斑斑的把手,用力一拉。也许是年代太久的缘故,铁门仅能拉开勉强可容一人进去的空隙,一股寒气混着霉味铺面而来,里面黑洞洞的,只有门口的事物勉强可辩。
“走吧,找路吧。”秋言对身后发愣的二人轻声道,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了进去。
才走了几步,脚下的路就完全看不清了,回过头,除了张彦风搀扶着陈瑶,铁门哪里的光线只剩下窄窄的一条,他犹豫了几秒钟,用脚尖慢慢试探着,继续走下去,足足一分钟后,终于踏上了一片平坦的地面。
周围漆黑一片,静的可怕。秋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竭力向四处张望着,无奈视力所及之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这黑暗仿佛有质感一般,层层包裹住这三个闯入者。秋言很快就感到这黑暗的分量,他甚至都能听见身后二人的牙齿在上下打架,陈瑶的全身都在战栗着,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太寒冷。忽然,他想起自己的身上带着打火机,急忙在身上摸索。
找到了,掀开机盖,一拨打火轮,一束小小的火苗在秋言手中跳了出来,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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