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言向后退了一步,看上去仿佛是受到了惊吓,面色紧绷,一只手护在胸前,另一手却是垂落身侧,然后在阴影中悄然伸到了背后,像是在黑暗中抓住了什么。
那一刻,戟芒如明月,风声呼啸如滚滚洪流,那种压迫感就如奉先再世,竟一时压得秋言动弹不得,秋言自问接不下女子这一式,眼瞳中那方天画戟的影像逐渐扩大。但在下一个刹那,那撕裂空气般的画戟突然静止,堪堪就停在秋言面前寸许之处。
秋言看不清她面纱下的容貌,陵墓中此刻唯一的光亮便是那握在她手中的方天画戟。
风声又起,幽幽而吹过,空气中淅淅沥沥飘落下来的,是殷红的血。
一滴血珠,飘落在那戟尖,轻轻颤抖着,有一种惊心动魄诡异的痕迹。
秋言只觉得自己眉心有些发凉,就像是一柄无形的兵刃在刚才那一瞬间已经刺了下去一样。那柄方天画戟停在他眸前,在黑暗中沉默着。
“尔为何不躲?”平静但不容置疑的女子声音,从前方的黑暗阴影中徐徐传出。
秋言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很厉害,戟势太急,我躲不开。”
那黑暗中的女子哼了一声,又道。“即使如此,尔在背后偷偷握住兵刃,乃何甚意?”
秋言立刻抬起垂在身侧的右手,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将抓在手心的姬鹤扔了出去。过了片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姬鹤便插在了旁边不远处的瓦地上。
秋言摊开双手,示意手无寸铁,然后缓缓放了下来。那柄方天画戟仍然停在他面前咫尺之间,没有丝毫的晃动,也没有收回去的意思。秋言曈中添抹一丝异色,看着戟身估有百斤之重,在短暂的交手中,震的自己手腕酸痛无力,何德这女子挥舞起来竟得心应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们确实无心闯入,有商量的余地?我们把陵墓损坏的地方作已修补,可否放我们离开?”秋言说到这里却是顿了一下,摇摇头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忽风吹过,戟尖上的那一滴鲜血在颤巍巍扭动几下后,忽然分成两半,悄无声息地从戟刃两侧飘落想黑暗的瓦地。只是那一霎转眼间,这柄方天画戟忽然向后退去,无声无息地没入黑暗,回到那个女子身影旁。那面纱上有一点光,似乎是她明亮清澈的眼眸,她望了秋言一眼,轻言道。“吾族世代镇守吾王陵墓,尔等如何窃过世族目线进入吾境?”
“啊?”秋言怔了一下,询问道。“你是在问我怎么进来的么?”秋言边说边比划着,待得到女子点头的答复,旋即道。“我们”
蓦地,惊变突生,忽有风声,忽有怒吼,忽有一道身影从黑暗中冲出,瞬间冲到那女子身后。
女子面纱下容貌悚然一惊,但随既反手便是将那带血的画戟直接刺向这冲来的人影。
此时冲出的人正是躲匿起来的张彦风,他在暗处看到秋言有性命之忧,逼不得已冲出为他解围,迎着戟刃,他侧身一让,一拳便是向那女子脸上打去。张彦风毕竟在荷月岛与秋言同一训练,虽然说不上刻苦,怎么说还是比常人强上一些。
“贼子!尔敢!”女子煞气布身,大喝道。
“不要!”秋言瞳孔影像极度收缩,话音未落,忽地全身一僵,突然身子顿住了。
奉先陵墓,一下子猛然安静了下来,仿佛连一丝吹拂过的冷风,也陡然消失了。
张彦风慢慢地垂下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向自己身子看去。
一截带血的画戟,从他的腹部穿了出来。殷红的血滴,从戟刃上缓缓滴落,坠落在脚下的瓦块地上,与污浊的淤泥混杂在一起,成为黑暗的颜色。
剧痛,从小腹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正在撕裂着他的身躯,他缓缓抬起头,带着一丝绝望与难以置信的悲凉,看着女子身后的那个男子。
“你”他指着女子,低声痛苦地喊着。
女子低吼一声,拔出了画戟,顿时血花四溅,张彦风哀鸣一声,身躯颤抖才要斜歪,忽地又被那女子抓住臂膀,舞动画戟的右手如修罗恶鬼般一挥,那冰凉的戟刃再次插进了张彦风的小腹。
“呃”张彦风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仿佛是怕疼的孩子,苍白着毫无血色的脸庞,绝望地看着身后的那个男子。女子再一次抽出了画戟,向后小退了一步,鲜血泉涌,瞬间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
张彦风缓缓捂着小腹缓缓后退,脸上自有难以置信的神情,只是到了最后的时候,他脸上却慢慢平和下来,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男子,眼中泛起的是如悲悯一般的解脱与忧愁。
“啊!!”歇斯底里的吼叫,自女子身后彻响,秋言赤红着眸子,脸庞之上尽是暴戾,身形若如闪电,抡起拳头轰向女子,杀意浓显。
两个人在瞬息间对碰数次,不过是一会功夫,秋言便觉得自己仿佛有一种被凌迟割裂的错觉,全身上下几乎到处都被画戟刮到乃至于割破流血。
秋言心智已乱,拳法无章,看着那道踉跄的身影,眸子逐渐泛起雾气。
“啊!”秋言仰天怒吼,绣着腿风的鞭腿直迎而上,空气仿佛都在丝丝震荡。但是还没等击中,自己的脚腕已被女子抓住,她的皓腕用力一拖,狠狠甩向张彦风的位置所在。
‘轰!’顿时两个人如叠影甩下了石阶,瞬间变为两个滚地葫芦,骨碌碌一路从先前的石阶上滚了下去。
空气中有血腥味的气息,但秋言此刻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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