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接个电话,你把题目做完。”
他这通电话接得极久,温宝肆磕磕绊绊做完前面几道填空题,盯着练习册另一面的大题发呆。
一共三道,正如邵钰方才所说,题型都差不多,只是有些细微变动。
温宝肆审完一遍题,脑中隐约有些思路闪过,太弱,转瞬即逝,她根本抓不住。
于是又回头,一个字一个字把题目阅读了一遍,那些思路却像是深埋在脑中,她皱着眉头苦苦挖掘,仍旧一无所获。
应该这里画一条辅助线?
不对,那是先求出这两个值?
也不对。
——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种感觉太让人难受了。
就像是处在一个迷宫中找不到出口,线索一闪而过,难以抓住,左右碰壁,在看不见出口的黑暗中摸索。
温宝肆又回看了一遍邵钰给她讲解过的题型,勉强能看懂,然而套到这边,依旧无从下手。
时间一点点流逝,题目下方依旧是一片空白。
失落,无力,气馁,难过,一股脑涌上心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心脏。
鼻子突然酸酸的,眼睛感觉到湿润时,温宝肆想,果然来大姨妈那几天的女孩子都比较情绪多变。
不然,她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哭了出来。
邵钰推门进来时,女孩正眼睛红红的看着面前试题,手里笔捏得紧紧的,委屈又伤心。
像是做不出来,却又倔强的不肯认输,紧咬住唇,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邵钰的心一瞬间就不可控制的揪了起来。
“阿钰…”女孩听到了脚步声,扭头望向了他,睫毛有些湿湿的黏在一起,嘴巴被咬得通红。
“我不会做…”她呜咽的抽泣着,细白的手指紧捏住他袖口,像是落水者握着最后的一根浮木一般。
“明明你已经教过我的,怎么还是不会,我怎么这么笨!”
“什么都不会——”
女孩鼻头红了,眼圈也更加红了,原本只是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流了下来,划过白嫩的脸颊,仿佛在下雨般,源源不断。
邵钰的心也在下雨。
手控制不住的把人抱到怀里,抚摸着她的头,灯光下,他的面容温柔得不可思议,眼里粘稠浓密的情感,快要满溢出来。
他启唇,咬字清晰,声音是轻柔缓慢,像在小意哄着她一般,裹挟着浓烈又克制的情愫。
“我们肆肆什么都不会也没关系,公主就应该让人把最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12、r 12
在见到怀里的这个小姑娘之前,邵钰曾脑补过无数次她的样子。
记忆中的温宝肆,还是那个软软白白的小丫头,乖巧可爱得不行,总喜欢迈着小短腿,跟在他们几个后头玩闹。
那个时候她最喜欢黏着自己,动不动就往他身上爬。
三岁的小娃娃,浑身都是奶香,张着一口细细的小白牙,一笑,脸上两团软软的肉就陷了下去。
邵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可能是在她走失之后曾无数次回忆起她在时的模样。
最开始每想起她一次,心口就会传来闷闷的痛,有时像是被人捏住,有时像是被重物锤击。
后来情况好一些了,已经可以自然的回忆起她,甚至随着年岁慢慢增长,邵钰已经不常会想起她了。
只是在学校或路上看到同她一般大的女孩时,会习惯性的想象她的样子。
在心里幻想着,那个小小的姑娘,在这个世界某一角落,长成了亭亭玉立的模样。
温宝肆当时失踪后,三人曾疯狂地找过她一段时间。
除了出动几家的势力之外,他们还做了许多吃力又徒劳的事情。
比如印了成堆的传单,放学一有空就去街上,路上,到处发放。
三天两次便往警察局跑,闹事,威胁,恳求。
如此疯狂的行径持续了大概一个月,希望越来越渺茫,几家人强制性地阻止了他们的胡闹。
邵钰曾经偷偷在网上搜索过那些被拐失踪孩子的最后下落,然后下一秒,在看到引擎查找出来的新闻网页后,僵直了身子。
一张张惨不忍睹的图片,令人惊惧的标题,邵钰颤抖着手点开了其中一个网页。
被拐儿童最普遍的是被弄成残疾去乞讨,或者被卖到偏远山区,女孩做童养媳,男孩送到黑工厂,更残忍的还有摘除器官。
纵然已经有心理准备,那一刻依旧感觉到了绝望。
如坠冰窟都不足以形容他那时的心情。
大概是,一瞬间眼前的天突然黑掉,失去会呼吸的能力,眼泪就这样大颗大颗掉下来。
那时的邵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只要,只要她能回来,哪怕天上的星星,他都摘给她。
其实六岁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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