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再次露出了虚假又浮夸的笑容。
陈倦站在那,手背上还有她掉下来的眼泪,笔直的黑色西裤裤脚被池苏念掉在地上的香槟溅到了,有些脏污的点子。他微微低头,蹙眉看着,他的成长和身份让他绝不会因为这种事情低头弯腰去处理,但他作为acme的总裁,总不能带着一裤脚的脏东西离开。
阮西子吸了吸鼻子,瞥了一眼他的裤脚和紧蹙的眉头,转身去办公桌抽屉里取出干净的纸巾,回到茶水间蹲下来捏着他的裤脚,认真而安静地帮他清理。
很快,他价值不菲的西装裤就被清理干净了,阮西子站起来,低着头不看他,匆匆说了句“我回去工作了”,便好像什么意外都没有过一样,转身离开了。
她甚至还冷静地将手里的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打电话给保洁让对方来打扫干净碎了满地的香槟杯。
陈倦忽然就觉得,他其实非常非常不了解阮西子。
她所表现出来的,和真正的她,天差地别。
这之后几天,池苏念一直都没找阮西子麻烦。
她还在等着“抄袭事件”发酵,但奇怪的是几天过去了,一切风平浪静,设计还是以她的名字在按部就班的推广,好像那天在茶水间里看到的全都是幻觉。
阮西子没把这件事告诉陈倦吗?她没有证据的,如果她真的告诉了,就死不承认好了。
池苏念是这么想的,谁知道她所有的准备竟然都没派上用场。
这样煎熬了几日,一直得不到审判,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把阮西子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阮西子推门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她正紧张地双手交握,眉头紧锁仿佛十分烦躁。
她一进去,她就冷着脸说:“关门,坐吧。”
阮西子顺从地关了门,走过去坐到办公桌对面和她面对面,两个女人四目相对,有些话其实不必说出来就已经很清楚了,池苏念深吸一口气,转开视线冷笑了一声。
“那天看你在陈总面前表现出来的样子,还真是憔悴可怜得不行,可是现在呢?瞧你那副掌控一切的表情,果然那些软弱都是装出来的吧?你可真是个有手段的女人啊,是我小看你了。”
阮西子安静地听完她的话,简单询问道:“所以你打算撕破脸皮,不再在我面前装好人了吗?”
池苏念沉着脸瞪她:“怎么,你觉得你就能靠那点小手段把我扳倒?别傻了阮西子,你应该掂量掂量自己,看你是不是值得让陈倦为了你摒弃我。”
阮西子淡淡地歪着头道:“如果我那些是小手段,池副总监的必然是大手段了。我虽然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但抄袭别人的设计换取称赞和成绩,这种事我是怎么都做不出来的。”
被讽刺了,池苏念不怒反笑,靠到椅背上道:“那又怎么样呢?我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么多天过去了,设计按照我的署名正在推出,陈总没有任何要指责我的意思,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件事,你又把我怎么样了吗?”
这件事恰恰戳到了阮西子的痛处。
她还记得那天,陈倦背对着她的时候说了什么。
他跟她道歉,她不知道那是否可以当做他是相信她的,这些天她也在等着事情的转变,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一切都风平浪静,她从最开始的期望到绝望,已经不会再失望了。
看她十分无所谓的样子,池苏念更生气了,她靠近桌子,双臂撑着桌面站起来逼近她,嘲讽道:“阮西子,我得奉劝你一句话。廉价的水晶就算雕工再好,打磨得再怎么闪耀夺目,也始终只是廉价的水晶,一辈子成不了真正的钻石,也配不上真正的钻石。不要再妄想了,你。”
阮西子这个人,遇弱则强,遇强更强,池苏念越是这么不要命的讽刺刺激她,她越是冷静。
她就这么一脸自负地回应她说:“我偏要妄想。”她站起来,闲适地整理了一下外套,笑靥如花道,“我就是喜欢陈倦身上那股子资本主义腐朽又好闻的味道,我简直欲罢不能,你咬我?”抬手指着门口,她挑衅道,“有本事,你把他抢走啊。”
池苏念就是没这个本事,才在这里挤兑她,生闷气。
她戳到了阮西子的痛处,阮西子也戳到了她的痛处。
两个女人分开的时候,看似后者占了上风,但其实里子都伤痕累累。
三天后的工作日下午,易则送阮西子去了一间餐厅,她到的有些早,餐厅包厢里还没有人,一个人坐在豪华的包间里除了左顾右盼,就只剩下紧张。
她当然知道今天是来见谁的,她痛恨自己的无耻和卑鄙,意图利用他们曾经的“交情”而让他到她所在的地方工作,从而改变自己举步维艰的状态。
这是自私吗,当然是,那么你被抄袭也是活该啊。阮西子这样告诉自己,不由苦笑了一下。刚刚结束胡思乱想,身后的包间门便被打开了,她转头看去,严君泽走了进来,有段日子没见,他一点都没变,身上的气质还是那么淡薄淡然,仿佛并没有经历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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