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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在和笛子说话一样。
而此刻,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他,今夜显然不归。
「走吧!」邵枫难掩心里的失望,沉下俏脸,撇过头便走。
陌上艳(11)
南宫宅邸,一宴洗尘方休,灯笼光灿如未褪的铅华,仍挂在宅子前後迎风招摇。
两位夫人早已回到後厢房歇下,厅里只剩南宫颉父子与赵仲士三人,南宫颉练达人情,丝毫情绪都不表露在脸上,和赵仲士的谈话无非朝中大小琐事,无关痛痒;而南宫钰就不一样了,毕竟历练未足,生平受挫不多,几杯几壶的醇酒饮下,玉面逐渐蒙然泛红,偶然瞥向赵仲士的神情里,更多了几分藏不住的愠怒。
赵仲士把南宫钰的神情变化全看进眼底,唇角笑意愈发加重,刻意拖到差不多再也无话可说的时刻,他方才拱手向南宫颉告退:「世伯,小侄不胜酒力,这两日还有些公事待办,该告辞了。」
「时辰确实不早,也不该留你了。」南宫颉朝赵仲士略一拱手:「阿钰,送客。」
南宫钰闻声站起,满脸压抑气闷。赵仲士双眉一扬,忽然想起另一件事,返身再向南宫颉作揖:「对了,世伯,小侄倒忘了还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早上那个冒犯了我的小侍卫,世伯也别太为难她;这样吧,小侄近日有个随从暴病急逝,空缺一时找不到人来替,便由这近侍暂代几日,如何?」见南宫钰愈来愈恼怒的神情,赵仲士语气温文儒雅,心里却是大感快意。
本来,只是借个侍卫这点小事,应是他开口便成,赵仲士极有自信。不料,此话一出,除了南宫钰脸色骤变,南宫颉竟也是眉心一蹙,躬身婉道:「赵大人,这双飞没什麽大本事,却是在犬子身边传讯多年,跑腿杂事做得顺手。借了,只怕帮不上什麽忙,反而坏事;此行有南宫乌衣卫随侍,不如我从中挑一名精锐,明早便送往府上吧?」
连南宫颉……也在替那样一个小小侍卫说话?赵仲士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意外,笑脸不免有些僵了。
「乌衣卫大名鼎鼎,小侄若为这点小事要得一名乌衣卫,反倒觉得自己有愧了!况且,犯了我的人,可不是乌衣卫,而是她……那,不如这样吧,双飞的工作既是跑腿杂事,我也让她做些跑腿杂事,小侄在京里也待不久,不过十天罢了。这十天,双飞巳时到我府上侍事,申时我便让她回来,钰兄弟若有急事来找,也就放她去了,这样如何?」
南宫钰怒横赵仲士一眼,转头去看父亲,南宫颉却对他摇摇头,要他稍安勿躁。沉吟片刻後,南宫颉方才回应:「罢了,让双飞过大人府上历练,或许也是好事,不过,双飞确实杂务甚多,恐怕随时需要召回,这点说在前头,赵大人可得见谅。」
「这个自然!」
赵仲士朗声一笑,眼角余光瞄过南宫钰酡红欲滴的怒色,心头倒是泛起了一股异样的快意。
他本来就只是想气气南宫钰而已,他至多不过待在京上十日,那个双飞能为他做多少事?他其实一点也不在乎。
不过,偶然察觉南宫颉父子竟都对那个双飞如此在意,却让他不免有些好奇了。
***
夜路,不知为何显得很长。来时激动不已,路程不过半个时辰,而现在,她却踏着沉沉的步伐,一路只往僻静处走去。
找到邵枫本是一件喜事,如今却分不出是幸,抑或更不幸。邵枫和南宫钰,好不好?相貌相当,没什麽不好。但,一日有陈鸯在,邵枫便不可能分得一丝一毫的地位;即使没有陈鸯……她和南宫钰,仍是云泥之别。
一个是天,一个在地,不可能有好结局。
想得入神,郑思霏没注意路旁飘来的柳枝,一时拂在肩颈之上,轻柔如触。她随手捉住柳条,无心一扯,却意外听见几声轻喊。
「还好,你没走远!」笑靥淡淡的王云生脚步不疾不徐,从她身後不远处追来。
郑思霏斜瞥他一眼,只放慢了脚步,却没停下来。越看他,越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什麽事?」她别过脸去,避开王云生的视线。
「唉啊,你真凶。」他眯着眼,手里似乎纂着甚麽:「我只是忘了自己受人之托,还得要请你捎一样东西回去。」
「给南宫钰的,找别人送!」她被自己意外凶悍的声音吓了一跳,脚步愈急。
「等等!就是不晓得该给谁,才要你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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