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御弟不解的神情,帝国皇帝李成渊没有解释,负手不语,微微笑着望向窗外的夜空,长安城的夜空星斗满天,银月如玉,星辉月光伴着冬末的微寒,越发显得清冷,想着适才诸葛先生气恼无奈地请求自己的样子,他这位世俗帝国的君王自然明白,尊贵无比的道门裁决长老尊重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帝国背后那位境界高深莫测的丘先生,想到丘先生,不觉想起学宫,然后便对那名未曾谋面的少年产生了几分兴趣。
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前线万千儿郎与魔族厮杀正酣,人族联军虽然同仇敌忾但并非一心,帝国内部也隐隐有暗流涌动,但一切就像这长安城的天,冬末的夜既然已经到了,春日的暖阳还会远吗?
刚从客栈走出来的易天关注的显然是更加实际的问题,一边搓着手取暖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昨天晚上就近住下的客栈,不由得微怔,小、旧、脏、差、乱,这便是清晨走出客栈的易天对昨晚自己栖身之所的全部评价,正在懊恼银子花的不值,腹中却传来“咕咕”两声,这才意识到自己需要吃早饭了,摸了摸本就不算饱满的荷包,他对这家客栈的评价又多了一个字:贵!只不过住宿一晚,居然收了自己二两银子!那可是而二两银子啊..
早饭是极为简单的豆浆加油条,嚼着皮酥肉软的油条,喝着热乎乎微酸的豆浆,加上一小碗脆生生的的酱腌胡萝卜,易天吃得好不快活,好不满足,但结账之时看着又瘪了一点的荷包却禁不住有些心疼。
想起前贤那句玩笑“长安米贵,居大不易”,易天苦着脸摇了摇头,暗道这哪里是笑话,分明就是来真的嘛。
既然学宫不再承担食宿费用,自己又铁了心要入学宫学习,那自己当然是要先寻个住处安顿下来,然后看看有什么营生可以赚些银钱,一来需交学费,二来自己也得度日。
帝都长安既然号称天下第一城,自然极为繁华,除去长安城的的原住居民,各国商贾也云集此处,加上时近年关,便愈发显得热闹起来。
易天当然不是来看热闹的。花了半天时间,眼看着日色已近晌午,才勉强走马观花般从这著名的长安东市走出来,一路上人群马车川流不息,商贩巨贾熙攘不绝,寒暄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一言不合叫骂声充斥其间,甚至有两个粗壮汉子因为搞不清谁踩了谁的脚,于是当街打了一架,直到衙役赶来,看热闹的人群才渐渐散去。
一路行来,易天又饥又渴外加三分沮丧。如此热闹的长安东市尽管商贾云集,尽管邸店林立,可..可..可真就没有适合自己做的活计,或者更准确一点说,就没有一件易天会做的活计。
这可如何是好?
易天很疲惫,很烦闷,很沮丧,很气恼。
纵然累,纵然穷,纵然沮丧,纵然失望,纵然荷包从很瘪变得更瘪,纵然银钱从没法赚变得更没法赚,饭还是要吃的,酒还是要喝的。
点了一份上好的酱牛肉和一只烤得微黄酥脆的摘牌脆皮鸭,外加几个小菜和三个蒸饼,就着一壶小二推荐的“曲米春”,易天便自顾自地大吃大嚼起来,看这架势,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
以肉果腹,借酒浇愁,易天看似吃得畅快,实则心里担忧。他不会烹饪,不懂音律,不通书画,不明手艺,甚至连站在街边吆喝着卖些瓜果鱼羊,都是地地道道的外行。唯一擅长的,似乎只有打架,但若靠着自己这特长来赚些银钱,似乎只能去抢劫几家钱庄,可是在这长安城中,怎么可能没有几个大修行者镇守?再者,污点这种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擦不掉的,学宫虽然号称有教无类,但易天并不认为学宫会坦然接受一个打劫钱庄的匪徒。
难道,自己要去卖艺?虽然说这个世界的真正请这是那些感悟天地之道的修行者,但自己一身武学修为绝对堪称宗师,难道要靠卖艺来维生?
于是酒入腹中,更添忧愁,心情烦闷之下,便多饮了几杯,没想到这香醇微醺的“曲米春”居然是真正的烈酒,几杯下肚,易天便有些醉意,有些困乏,不知不觉伏在桌上昏沉睡去。
疲倦之余,醉酒之后,易天睡得极是酣畅,就在他徜徉梦乡之际,忽然被一阵喝彩声惊醒,微恼之余,易天朦胧着睡眼往窗外看去:原来是一对卖艺的父女。身材瘦小的女孩似乎刚刚表演完一路花枪,也许是因为女孩的表演真的很精彩,也许是因为长安城的百姓天生喜欢舞枪弄棒,总之喝彩声确实很响。
易天好武。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他对武学完全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喜爱,因为喜爱,所以专注,因为专注,所以精通,所谓“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大概便是这个意思。既然精通,他很快便发现这对父女的功夫花哨有余,威力不足。
尽管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多年,可易天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修行一道高妙莫测,武学一路却甚是平庸,如今看到这对父女的表演更是多了几分感慨,正微微摇头叹息间,人群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易天抬头看去,却是那对父女正在表演花枪对打,女儿似乎学艺不精,失手在父亲额角捅出一个豁口,顿时血流如注,围观的百姓顿时一阵骚乱,骚乱过后,人群中很快便有人七手八脚地试图帮忙。
既然表演者受了伤,表演便不可能再继续,围观的人群很快散去,父女俩的托盘中明显多了不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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